卩恕細聽:「嗯,好像有人在說『不想碼字, 不想碼字』。」
渝州點頭:「『那是鴿子咕咕的無能狂怒,你已經惹怒它了, 你完了。」
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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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巔似是有積雪,亮堂堂的,既高又挺。」渝州單手支著腦袋,笑容如罌粟花一般鬼魅誘人,「一開始的路很平坦。只有些四處可見的雜草,密密麻麻,划過我的腳心,咯咯,紮腳。」
他的聲音如深谷沼澤中的氤氳霧氣,縹緲不似人類,卩恕的腿不自覺向後縮了縮。
「那腳下的泥土似乎是很多天沒有見著水了,土壤板結,硬邦邦的,塊壘分明。」渝州繼續道。
卩恕半邊身子和整條腿都在抽筋。
「不過,這也使得登山進行的十分順利。很快,我便到了半山腰,那是一個低矮的丘陵。我沒花什麼力氣,便翻了上去。
嗯,該休息一會兒了。」
「休息?你這才爬了多少路?」卩恕有些心焦,他能聽見血液泵回心臟的巨大咆哮,這擾得他難以思考。
渝州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地表情,「別急啊。我可沒你這體力。」
說著他在半山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趕路,「就這樣,我又一路朝著另一座山峰而去,路上的風景很不錯…」
「此處可以省略。」卩恕強硬道。似乎只要渝州拖戲,他就要活撕了他。
渝州輕笑一聲:「呵,在漫長的前期工作之後。我終於來到了最高峰的山腳下。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孤山,四壁光滑,毫無著力點。從前,從未有人能能攀上它的頂峰。
我說的對嗎?」
「哼。」
「我繞著它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尋找著最容易登山的角度。」渝州的聲音越來越低,「啊,找到了,兩塊足以墊腳的大石頭。
我踩了上去。」
「呼。」卩恕粗喘了一聲。
「這是一場徒手攀岩。沒有繩索,沒有冰爪,沒有防護眼鏡,沒有高山鞋。沒有任何能保護我的東西。
「我的雙足就這樣與高山碰撞在了一起,我感受到了它,感受到了它沉默的靈魂。」
卩恕閉著眼,健碩的胸膛不斷起伏,似乎已沉浸在了渝州的講述中。
「我慢慢向上爬去,
一開始我缺少經驗,加之山崖上又長滿了不知名的苔蘚,我向上爬了沒幾米,便又滑了下來。又向上爬,又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