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到了他該承受苦果的時候了。渝州抱著氣息漸弱的韓九立,心如死灰。
「看起來你很痛苦。」山風輕描淡寫道,「哎,其實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哦,怎麼說?」墨鏡男笑著玩弄他脖子上的錫紙串。
山風:「他的好情人殺了我兩次,而我只殺了他一個親人,你說,我這算不算手下留情。」
墨鏡恍然大悟:「那必然算啊。」
兩人一唱一和間,突然插入了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你就是個弟弟。」
那聲音很是沙啞微弱,像乾裂了幾百年的黃土大地發出渴水的氣音。然而,當它響起時,所有嘲弄的聲音都從渝州耳畔退走了,他的意識中只剩下了它。
「哥,你,你都聽見了……」渝州看著支起腦袋的韓九立,心中既愧疚又痛苦,如同刀絞,剜心割肉。他低垂著頭,「是我害了你。」
「咳,咳。」韓九立不在意地咳出幾口鮮血,用雙手捂住了渝州的耳朵,將他的腦袋支了起來,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你真是個弟弟。」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
只能用唇語說道:「看我。」
渝州能感受到那雙手中傳來的力量,溫暖且強大。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省心。」韓九立死死扣著渝州的耳朵,不讓他聽見山風兩人的冷嘲熱諷。他用唇語說道,「他們用這樣的手段打擊你,摧毀你,只是因為懼怕你。你可千萬別著了他們的道,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而他們不過是你人生中的兩隻小蟲。」
他們是,可你不是啊,哥!渝州的淚水緩緩流下,他將韓九立的腦袋攬入懷中,像對方做的那樣捂住了他的耳朵,然後他咬了咬唇,低聲哀求那兩個罪魁禍首,「我可以幫你們做任何事,哪怕殺人放火,只要你們肯放過他。」
渝州知道自己不是這兩人的對手,想要保住韓九立,就只能低頭服軟。
「喂,他說他要搶我們的差事。」墨鏡杵了杵山風的腰部。
「什麼,幫我們殺人放火?我好不容易討得了那三位大人的歡心,怎麼可能把這樁好差事讓給你?」山風嗤笑著問墨鏡,「是你呢會嗎?」
「開玩笑,10天100張金卡,可不是哪都能碰到的。」墨鏡老神在在道。
「既然這樣。」
「那自然就只能絕了這小子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