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幕降臨,瞿瑾鋮還沒回來,陳瑛越來越焦躁,褚國成的電話都來了幾趟,直到九點多鐘,樓下才響起了汽車引擎聲,褚湘到陽台看,羅銘盛跟瞿瑾鋮下了車,還有另外一位有國外背景的物理學家。
一眼望去,他衣著整齊,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是眼鏡不見了,那張英俊的臉,在夜色中愈發冷俊。
仿佛心靈感應般,瞿瑾鋮朝著陽台的方向看過來,對她微微搖了搖頭,褚湘愣了愣,還當自己看花眼了。
但有了這個躊躇,褚湘本想下樓的,到底沒有下去,只在樓梯口等他。
沉穩的腳步,熟悉的身姿,兩人在樓梯上對望,褚湘的眼淚在眼眶裡轉,等相擁在一起,才滾滾落了下來。
陳瑛站在家門口,也拿指腹擦眼角,看到女婿完好無損的回來,她可算安心了。
「媽,天太晚了,你今天就睡這吧,我給爸打個電話。」
陳瑛搖了搖頭,「不用,我還是回去,明早上再過來,家裡我也不放心。」
她知道女兒女婿有很多話要說,這裡也沒多餘的床鋪,自己睡沙發他們是絕計不同意,她也不忍心分開小兩口,還是自己回去合適。
「那我讓瑾鋮送你。」
「不用,我走到路口,你爸來接就成。」
陳瑛看向女婿,心疼的握了握女婿的手,拍著他的手掌說,「孩子,你辛苦了,你放心,我跟你爸都不會這樣算了,一定得讓他們拿出個說法來。」
瞿瑾鋮搖了搖頭,「媽,我沒事,總理髮話保了我跟師兄,我雖然安全了,但我知道,還有很多人正在面臨困難,這個時候,您跟爸千萬要韜光養晦,不要為我出頭,也不要提起我。」
他甚至想說,讓岳父岳母自保,遠離他們,但他知道,岳父岳母不是這樣的人,說多了反而讓他們傷心。
陳瑛心情沉重的走了,褚湘拉著瞿瑾鋮坐在沙發上,手剛撫上他的臉就哭了。
「你是真的沒事了嗎?他們帶你走有沒有虐待你?」
瞿瑾鋮將褚湘抱在懷裡,感受著她的溫暖與馨香。
離開的那一刻,他是擔心的,看她追著自己跑,哪怕知道中間有一定的表演成分,但他還是擔心難過。
如果她不是來自未來,如果她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她該有多麼傷心絕望,還有,自己也不會阻止家人回國,那時候不僅僅是自己,全家都可能受到傷害。
但很多事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她,他或許依然沒有踏入婚姻,孑然一身,無畏無懼。
他一個人不怕死不怕累,但有了愛的人,就有了鎧甲也有了軟肋。
晚上躺在床上,他跟褚湘說起了自己被帶走後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