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對著外孫天天笑道,「是不,天天,外婆身體好著呢!」
褚湘無奈,怎麼可能像她說的那樣臉不紅氣不喘?人在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會把回憶進行美化。
天天對著地里的外婆,「呵呵呵」的張嘴笑了,手指揮啊揮,也不知道在指揮什麼。
八月,陳瑛的假期到了,她必須要離開西北,回到首都。
「我要回去了,其實我是真不放心你,你學校有課,還要帶孩子,肯定會很辛苦。」
「沒事的,等天天會走路就輕鬆了,我已經想好了,等開學了就帶著天天一塊去學校。」
天天性子好,也不常哭鬧,就是帶著一塊去上課也不影響課堂紀律。
好的事這份工作有周末,有寒暑假,上課時間也很固定。
陳瑛握著女兒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後來的這些事,女兒女婿都能留在首都,她離得近,幫襯起來也方便,如今這樣,不知道何時是個頭,而且她知道,兩地相隔這麼遠,一年到頭不見得能見一次,她不光捨不得女兒女婿,更加捨不得從出生就開始照顧的小外孫。
「上次拍的相片也給我洗幾張,帶回去給你爸看。」
「嗯,你什麼時候走,我讓瑾鋮給你買票。」
「就後天吧,紀律也得遵守不是,說請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
她在機關單位工作,還有兩年也到退休年齡了,但只要她一天還在工作單位,就得遵守單位的規章制度,更不能因為老革命的身份「倚老賣老」。
「嗯,我知道,這幾個月,多虧你來照顧我,我跟瑾鋮心裡都特別感激,等天天長大了也會感激你的。」
陳瑛看著正在午睡的小外孫笑了,「用不著哦,只要他快快樂樂健健康康長大,外婆心裡就高興了。」
父母為子女付出是不求回報的,她願意這麼老遠的過來,初衷自然是照顧女兒湘湘,如今呢,因為傳統的隔代親,對外孫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這種喜愛之情完全無法解釋,就像人生下來就懂得吃喝一樣自然。
陳瑛回程那天,天天好似有什麼心靈感應一樣,哭的特別傷心,兩手抓著陳瑛的脖子,眼淚直淌,滴在了陳瑛脖子上。
從他出生就沒見他哭成這樣過,陳瑛的心跟著揪起來,抱著天天也是眼淚直抹。
褚湘又是難受又是好笑,眼看著時間緊張,只好用力把天天從陳瑛懷裡抱出來,瞿瑾鋮默默的把陳瑛的行李放進後備箱,由他開車送陳瑛去車站。
原本褚湘也想帶著天天一起去送的,被陳瑛勸阻了,外面太熱,別把孩子曬壞了。
「等以後情況好些了,一定要回來。」
褚湘含著淚點頭,抱著天天把她送到車上。
「瑾鋮,如果火車晚點你陪媽在車站等著,水壺裡沒水了記得給媽添水。」
瞿瑾鋮應下,那邊陳瑛揮手讓她回屋,「別在外面站著了,瑾鋮做事仔細,你就放心吧。」
車子緩緩發動,褚湘抱著天天站在門口,看著汽車越開越遠,最後消失在漫漫黃沙中。
「嬸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