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漸漸回過神,掌中的暖意傳至眼底,有驚人的亮色。
將近子時,眾人才各自告辭。展念與胤禟回到府上,佟保已提燈在門外迎候,展念問:“我們出去這麼久,你一直在這裡等著?”
佟保吸了吸鼻子,“主子不喜夜行,奴才見天色暗了,想著主子該回了,便出來迎著。”
展念扮了個鬼臉,替佟保補全心聲:“沒想到,九爺子時才回來,好苦也!”
胤禟道:“寅時你隨我進宮,先去歇息。”
“奴才不敢……”
展念循循善誘地洗腦:“你站了這麼久,都感冒了,如果不好好休息,感冒就會加重,明天進宮的話,你忍不住在皇上面前咳嗽打噴嚏怎麼辦?或者傳染給在場的皇子大臣們怎麼辦?”
佟保一抖。
胤禟:“下去。”
佟保這次沒有反對,迅速回了一聲“奴才告退”便消失。展念望向胤禟,“什麼叫說話的藝術?我覺得,你周圍的人那麼怕你,和你這個彆扭的性子有很大關係。”
“那你呢?你怎麼不怕我?”
“我?”展念挺起胸脯,甚是得意地回:“因為我獨一無二呀。”
若不是懷裡捧著她買的一堆東西,胤禟著實想騰出手敲她的腦袋,然而望向前方提著燈,足下輕快仿佛生風的女子,又心軟得說不出話,只有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透出掩飾不住的喜歡。
展念回到住處,胤禟將她的東西堆在桌上。因著展念從前過年,並沒有守夜的習慣——一個人守夜還不如去睡覺,加之她在古代已規律作息數月,早不習慣從前日夜顛倒的生活模式,是以此時睏倦不堪,直挺挺栽倒在床上。胤禟看得好笑,“這樣困?”
展念伸出一根手指,“賭一隻元寶,不,賭一隻胤禟,某人此刻也一定又累又困,但他礙於面子,打死不認。”
胤禟噙笑望她,半晌,走上前,將展念輕輕推到床榻里側,與她並肩躺下,“嗯,確實如此。”
展念微微驚訝了一下,“你睡我這兒?”
“你贏了,賭注自然歸你。”
展念:“……”
胤禟低笑。
展念突發奇想,“下次我們打賭的話,賭一隻展念吧!”
胤禟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