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婆子被他這一嗓子嚇得直機靈,罵罵咧咧的過去開門,一看竟然是蘇培盛站在外頭,連忙就跪到地上請罪。
“蘇公公恕罪,都是老奴的不是,怠慢了您。”
雖然蘇培盛在年世蘭那幾個丫鬟跟前不算什麼,可是放到宮裡頭其他人那裡,已經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了,畢竟這可是跟在皇上身邊的第一人,他若是在皇上跟前說了自己的不是,自己還能落得了好?
蘇培盛也沒顧得上同她計較,悶著頭就往院子裡頭走。
這個點年世蘭肯定正在睡著,蘇培盛也不敢去打擾,就蹲在廊下頭等,索性這個地方他也熟悉,知道什麼姿勢舒服,倒是沒讓自己太難受。
倒是春濃睡醒過來伺候年世蘭的時候看到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蘇公公,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主子還沒睡醒呢!”
蘇培盛也知道年世蘭平日裡頭就有賴床的習慣,現在太后也不在宮裡頭,她上頭沒有人壓著,只怕賴床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他倒是早早的就有了準備,因此聽了春濃的話他已經能很好地面對,甚至還神態平和的笑了笑。
“春濃姐姐不用擔心,我心裡頭有數的。”
春濃心善,也不能看著他就蹲在這裡等上一兩個時辰,因此回了耳房將他從前常坐的那個小凳子搬過來遞到他的身邊,才去了屋子裡頭準備。
年世蘭睡醒之前,春濃就得將她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這樣好方便服侍年世蘭。
十數年如一日,這些事情對春濃來說已經駕輕就熟了。
年世蘭睡醒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春濃一邊伺候她洗漱,一邊將蘇培盛一大早就過來的消息稟告給她,年世蘭聽得直皺眉頭。
“他們主僕兩個是怎麼回事,一大早的就不叫人安生。”
等到年世蘭收拾妥當出了屋子,蘇培盛“嗖”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放光的衝到年世蘭的身前行禮。
“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今兒個瞧著容光煥發的,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
甭管有什麼事,先誇了人再說,一會的時候才好說話不是。
年世蘭倒真是被他的話哄得心情大好,看著他的神情都比前兩日溫和多了。
“蘇公公這一大早的就過來委實是辛苦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說?”
蘇培盛從袖筒裡頭掏出那封厚厚的信交到年世蘭的手裡頭。
年世蘭伸手顛了顛,倒是蠻有份量的,她心裡頭還在想胤禛不會給她送了一沓子銀票過來吧,誰知道信封的封口居然封了蠟,這就不免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