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抻著脖子，恭恭敬敬的答道：“沒能死了, 但是舌頭不大好了，暫時不能說話了。”胤禛冷哼了一聲，怒道：“廢物！”蘇培盛靜靜地跪著不敢吱聲。良久，胤禛開口問道：“與她同屋的那丫頭呢？”蘇培盛無奈得很：“那丫頭是個膽子小的，知道的都說了，沒啥有用的信息，只說了句那豆蔻總能得到好東西，還往家裡送。”那豆蔻家裡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家子老實人，蘇培盛這個老奸巨猾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世道上平民百姓的好賴，達官貴人他看不出來，窮人的脾氣秉性他還能看不出來？不然白在親王府混到大總管的位置了。估摸著就是那豆蔻鬼迷了心竅，可貪財也不能為了主子命都不要啊！這一點，蘇培盛也想不明白。
“宋氏可是虧待她了？”胤禛問。
蘇培盛是個多精明的人吶，腦瓜子一轉馬上就明白了四爺的意思，這宋格格身邊的丫鬟為何要去聽別人的呢，若不是宋格格做過什麼虧心事亦或是虧待了她吧。“奴才不知，宋格格身邊伺候的只這兩個丫鬟，如今一個咬了舌頭，一個精神狀態也不大好，奴才實在是問不出來。”胤禛怒火中燒，氣得上前狠踹了蘇培盛兩腳，真真兒是個廢物！
“將宋氏送去莊子上吧。”良久，胤禛摁著眉心說道。宋氏也是為他生育過子女的，說他冷血無情，他也是斟酌了很久，管不好下人，自然是宋氏的罪責，可是若論起嫌疑，大的反而是鈕鈷祿氏，可是這樣未必不是對宋氏好，這府里不平靜，給不了她的寵愛，終究還是給她個後半生安穩吧。
“奴才覺著，這事鈕格格的嫌疑不小。”猶豫了半晌，蘇培盛開口道。
“恩？怎講？”胤禛是懷疑鈕祜祿氏，但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直接動手抓人。
“這紅花湯的確可致女子流血不止，但它是紅色的，用著著實不便。奴才記著府里這幾位格格，只有鈕格格愛染指甲，不知是否有關。”蘇培盛是打青桐那兒打聽的，說是看見鈕格格給側福晉拔橘子，鮮紅的長指甲看著怪刺眼的，便因此想到了宮裡那些個隱私的局子，設套害人。
“盯緊了鈕鈷祿氏！”胤禛再次下了命令，這一次絕不允許再有失誤。
“喳。”蘇培盛擦著汗，咬著牙根兒應了下來，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宋氏走的那天正是小年的前一天，福晉代四爺送了些物件，足夠她後半生無憂無慮了。“唉。”福晉嘆了口氣，看不出來爺竟也是心軟之人，這宋氏也可憐吶，可誰不可憐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知這人是因可恨而可憐的呢，還是本身可憐，愈演愈烈，變得面目可憎的呢。福晉嘴角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後宅子裡的女人吶，有幾個是乾淨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