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為難地看了眼一旁的年清芷,卻是又聽胤禛道:“無論是怎麼的後果,我皆承受的住,還請太醫如實相告。”
見著年清芷也點了點頭,太醫們才如實說出了情況,如昨日告訴年清芷的一般,因著突如其來的撞擊,腦部殘留的淤血擠壓到了腦部的神經導致了暫時失明,但至於什麼時候能恢復視覺,一切要看那淤血什麼時候化開。
太醫們說的時候,年清芷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胤禛臉上,卻是見他面色十分冷靜,沒有因為太醫說出的壞消息而有一絲一毫的無措。
怎麼可能心中一點不安都沒有呢,只是已經習慣了將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年清芷更是心疼,送完了太醫離去,又捧著藥碗坐在胤禛身邊。
她想了想安慰道:“太醫他們也沒有把話說死,事事皆有可能,說不定這幾副藥下去淤血化開,便能恢復了視覺呢。”
“我無礙,不必安慰我。”胤禛閉著眼眸,淡淡說道,“把許政叫來。”
“好。”年清芷將藥碗放在椅子上,站起身便去尋許政。
卻是沒想到回來的時候,胤禛身上的被麓被藥打濕了一塊,胤禛四處摩挲著藥碗,有些迷茫無措的模樣。
年清芷心有些泛起酸澀來,原來胤禛將她支出去是想自己喝藥,被人服侍與不得不被人服侍總歸是不同的,他是那般驕傲的人,又怎麼甘心讓自己成為後者。
可是……她上前想要將藥碗從被麓拿起來,胤禛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堅持道:“我可以自己來。”
年清芷在原地站定,看著胤禛慢慢摩挲到藥碗,又用另一隻手摩挲到椅子將藥碗平平穩穩地放在了椅子上。
她從柜子中搬了新被褥拿過來,胤禛將被藥打濕的被褥遞給年清芷說了聲“謝謝”。
以防萬一後廚一直溫著藥,紅酥很快將藥送了過來,這次年清芷沒有親自餵胤禛喝藥,她知曉就算胤禛失了明,一些小事他還是想要自己做到。
年清芷將藥碗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他的手心中,便坐在旁邊看著他喝。
胤禛蹙著眉頭一邊喝著藥一邊輕聲詢問許政昨日的狀況,許政回答道:“回王爺的話,昨日事發當時屬下們就將犯事之人抓住,可那人無論再怎麼拷問都咬定了是自己一時失手。”
藥又苦又澀還泛著一股酸味,胤禛眉頭緊皺又喝了一口,“那人家裡頭查了沒?”
短短一句話,年清芷便聽出胤禛並不認為昨日的事是個意外,說來倒也是若是第一根是意外也便罷了,那第二根就太過故意了。
彼時八爺黨大挫,胤禛獨得康熙信賴又一力上奏摺勸康熙重立太子,或許昨日之事便是出自八爺黨那群人之手。
或許胤禛也猜測出了是何人所為,只是還未查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