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走上前, 毫不客氣地擰住她的耳朵, 嚴厲道:“你怕什麼, 你的丫鬟阿洛不是替你嫁了嗎?”
見她依舊不樂意, 胡波軟了聲音說道:“罷了罷了,大不了我前去問診的時候你就留在京城的院子裡給我曬中藥。”
這丫頭有一隻能辯百草的鼻子,胡波也捨不得她留在江南。
年盼窈想想這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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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芷放飛了鴿子重新回到房間,彼時幾個太醫已經診斷完了, 與先前那些太醫診斷的結果一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只能吃藥針灸調理。
送完了太醫她又回到房間,胤禛獨自一個人坐在床榻上,單薄的身子看著有些孤寂。
年清芷將方才摘得一簇梅花放進花瓶里,淡淡的梅花香味充斥著房間,胤禛聞到了開口問道:“是院子梅花開了?”
年清芷“嗯”了一聲,將花瓶拿起坐在胤禛床邊,“四阿哥你聞,我摘了一簇梅花進來。”
胤禛抬起手,試圖去觸摸梅花的花瓣,卻是試探了幾次都伸錯了方向,就在他有些挫敗地準備放下手時,一隻纖細溫軟的手卻是伸過來輕輕捏住他的手,指引似的將他指尖輕輕觸及梅花的花瓣。
“今年花開得不錯,待四阿哥您眼睛好了,我便陪您看。”
胤禛抿唇笑了下,卻是沒答話。
年清芷心頭也有愁緒,她也怕胤禛的眼睛一輩子便是這般了,想起胡波精湛的醫術她又強打起了精神,拿了幾本書一一讀出書的名字,“四阿哥,我給您讀書吧。這些書您想看哪本呢?”
胤禛心頭還記掛著年清芷那副無量壽佛唐卡的臨摹畫,他蹙了下眉頭,“當日弄髒了你的畫,那畫應當是柳如云為了皇祖母壽誕叫你畫的吧,離壽誕只有小一個月了。正事重要,我這兒不用你陪著,我派人送你去靜安寺臨摹畫吧。”
胤禛聽見她放下書的聲音,然後是離開床榻邊的腳步聲。
知曉是她離開了,他不知為何心頭突然空了一塊,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是無比安定的,就如當年清芷在他身邊時的感覺一樣。
胤禛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她與清芷實在是太像,又或許是其他他兵不明白的原因。
明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承受黑暗承受孤獨,可是真當這些來臨時,他還是忍不住覺得孤寂。
眼前是一片黑暗,耳畔靜得連呼吸聲都無,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有些東西存在的時候他不覺得什麼,失去了才方覺得難受。
胤禛覺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氣來,摩挲著扶住床架走下床來,用腳尖試探地找到鞋子,勉強將腳踩進鞋子後他按照心裡頭記得窗戶方向摩挲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