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不禁好奇,小聲問綿標,“你跟人說琬真什麼?”
尷尬一笑,綿標低聲道:“我說她眼光極高,凡夫俗子她都瞧不上,怕是嫁不出去要當老姑娘,幸好那彥成沒說實話,否則我又得遭殃。”
果然不是什麼好話,容悅甚至有些懷疑,“那你又是如何跟旁人評價我的?”
不交代幾句公主怕是不依,一味讚美又太假,機靈的綿標嘿嘿一笑,“我說公主英姿颯爽,仗義豪爽,從不欠人銀兩,若是男子必然與你結義為兄弟!”
至此容悅算是明白了,這是在變著法兒的提醒她記得還銀子呢!撇了撇嘴,她乾脆裝傻,渾不提那六千兩的事兒,“不管男女你都是我的侄兒,甭想岔輩分!”
他們幾人相熟有話說,唯有豐紳宜綿被晾在一旁,明明是他先搭訕,那彥成卻橫插一腳,已和琬真格格聊得投機,這和睦之景看在他眼中異常刺痛,琬真對待兩人的態度差別如此之大,忒傷他自尊,未免尷尬,他只能假裝不在乎的向一旁的公主行禮,
“請公主安,月余不見,公主真是越發嬌艷動人!”
看吧!這人見誰都能夸兩句,即便沒有惡意也略顯輕浮,讓人生出不好的印象,怪不得琬真對他沒什麼好臉色,好在容悅性子開朗些,沒那麼較真,當著眾人的面兒還是願意給他些顏面,打趣笑應道:
“隨我皇阿瑪,天生麗質。”
“……”這話他沒法兒反駁,借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說皇上不好看啊!
說話間,宜綿的目光無意中落在十公主後方的姑娘身上,愣怔當場!心道蓮池怎會跟在公主身邊?她昨夜不是被什麼容爺帶走了嗎?
容爺……默念這個稱謂,再看看公主,遲鈍的他這才恍然大悟,昨夜與綿標同行,和他競價之人必是容悅無疑!
怪不得他堂弟看到容爺的面貌之後說淵源頗深,當時他還沒反應過來,而今才懂這話的含義。
即便認了出來,他也沒聲張,若是再讓琬真格格曉得他去青樓,怕是會對他印象更差,乾脆裝傻,藉口告辭先行離去,打算找堂弟問個清楚。
待他進入廂房,便見堂弟早已到場,正坐於桌畔品茶,從容的與身邊人周旋著。那人一看宜綿過來,識趣暫離,未敢打擾。
眼看他氣呼呼落座,豐紳殷德輕抬眉,“怎的?誰又招惹了咱們的宜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