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的一日,兩人正在皇宮的御花園內撲蝶踏春,偶遇三公主的孫女惠萱,琬真脾氣甚好,那姑娘卻故意挑她的刺兒,說她的衣裳布料花色和她一模一樣,定要求她立馬去換掉。
看不過眼的容悅為琬真打抱不平,和惠萱爭執起來,沒留心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後腦勺磕到假山這才會昏迷,而宋悅就這麼稀里糊塗的穿進了容悅的身子裡。
琬真心中甚愧,便在她休養期間一直住在宮中陪著,雖說醒來後的公主表現異常,但也只當她是傷了腦袋失憶所致,並不曉得眼前的十公主早已換了魂。
已然取代了容悅身份的宋悅見琬真貌美溫善,也很樂意與她做朋友,這回趁著怡親王福晉壽誕,正好出宮來見這位好姐妹。
待她妝罷,兩人這才一道去往前廳賀壽。
這一路景致怡人,暮春初夏的時節,依舊奼紫嫣紅,路旁的花叢中蝶舞翩躚,因著琬真髮髻間簪了一朵山茶花,便引得蝴蝶飛至她鬂間,自左側走來的豐紳宜綿見狀,讚嘆連連,
“多羅格格當真是花容月貌,這才惹得蝶兒駐足。”
自去年他在上元節的宮宴之中見過她一面之後便念念不忘,那甜美而溫婉的笑容一直烙印在他腦海之中,偏偏琬真一見到他便斂去笑意,面無喜色的移開目光,不願搭理他,
與此同時,右側也走來一人,一身月色竹紋長袍被束身腰帶勾勒出頎長身形,清俊的眉目間儘是坦然的欣賞,見狀輕吟道:
“嬌容明眸似花綻,風來送香引蝶戀。”
容悅不禁汗顏,這年頭沒點兒墨水都不敢撩美人吶!卻不知此人是什麼身份,好奇的她看向東靈,東靈即刻附耳向主子回稟,
“先來的是和中堂的侄子豐紳宜綿,惠萱姑娘似乎對他有意,偏他愛慕咱們琬真格格,才惹得惠萱姑娘醋意橫生,總是故意找格格的麻煩。後來的這位也不容小覷,乃是軍機大臣阿桂將軍的孫兒,那彥成。”
他們的名字都那麼長,容悅實在記不清,但來這兩個月也大概曉得哪幾位是朝中重臣,阿桂將軍乃是名義上的軍機處領班,奈何他常年到外省辦公務,甚少在京城,且年事已高,是以朝政多為和珅把持,說是暫代領班一職,實則大權在握,眾臣在暗中皆稱他為和相,爭相巴結。
而阿桂剛正不阿,一直看不慣和珅,從不與他為伍,這豐紳宜綿乃是和珅之弟和琳的長子,長輩間多有過節,兩家孩子自然也就互看不慣,暗中較勁。
容悅正胡思亂想著,忽聞那彥成給她請安,而後又看向她身邊人道:“這位便是琬真姑娘吧?時常聽你哥哥提起你,今日得見真容,才覺詞窮,之前的書竟是白讀了。”
她這個哥哥時常拿人打趣,慣會奚落人,原也會在旁人面前誇讚她嗎?聞言的琬真月眉頓舒,頷首以應,“公子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