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罷容悅起了身,沒吃著芒果怎會甘心,順手撈了兩個帶走。
回到湖岸邊,容悅沖他甜甜一笑,豐紳殷德卻是沒個笑臉,沉著臉一直注視著她身後之人。
容悅回頭一看,但見嚴飛已然跟了過來,仰著臉目光挑釁的望了豐紳殷德一眼,而後又跟她說著,
“今日與公主相談甚歡,總有種相見恨晚之感,改日若有機會,小王必定再約公主一敘。”
這人故意的吧?咬牙恨瞪著他,容悅真想踹他一腳,但礙於規矩,只能保持公主的風度,露出假笑以示回應,本就心虛的她還想著該怎麼解釋,被他這麼一攪和,殷德怕是誤會更深的吧?
果見豐紳殷德那微眯的雙眸間閃著冰冷的寒光,出言警示道:“我與公主五歲定親,你就算早來十年也還是個晚,既沒那個福氣,切勿生妄念,以免空夢一場,徒做笑柄!”
這人果然急了,究竟是在乎公主,還是覺得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原本就是隨口一說,但見豐紳殷德反應如此強烈,嚴飛突然就想再逗逗他,繼續違心的表著態,
“有勞額駙提點,不過我這人吧!不愛想那麼多,遇見鍾意的東西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當然,人……也是一樣。”
鼻間溢出一絲輕蔑的冷哼,毫不怯懦的豐紳殷德反諷道:“險些忘了,安南人慣愛強取豪奪,若非如此,這場仗也打不起來,不過我們清廷將士可不是吃素的,誰若有侵占之心,勢必狠狠反擊!而我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不是我的,我不稀罕,是我的,誰也休想染指!”
那毋庸置疑的態度和傲然的氣場徹底震住了容悅,在她的印象中,殷德一直是個溫潤的少年,她不曉得他對旁人如何,但至少在她面前彬彬有禮,說話都不曾大聲過,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強勢冰冷的一面,看這架勢,分明是將嚴飛當成了情敵,這種不肯相讓的態度令她心頭微暖,一絲甜意悄然蔓延開來。
對於戰事,嚴飛不甚了解,也曉得他是在警告,渾不在意的笑笑,“尚未成親,一切皆有可能,咱們拭目以待。”
成功將人惹毛後,嚴飛心情大好,道了聲告辭便悠哉悠哉的轉身離去,徒留容悅在身後將他默罵百八十遍,暗恨此人怎麼就這般不知收斂,偏說些容易讓人誤解之言,實力坑人吶!辯白是不可能辯白的了,先洗脫自己的嫌疑吧!
眼看他拳頭緊攥,似是動了怒,容悅生怕他衝動,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撲閃著一雙大眼,軟聲提議,“你這會兒不忙吧?陪我走走唄!”
忽被她牽手,豐紳殷德身子一僵,看了看四周,當即抽回,默了片刻才沉聲道:“微臣還有要務在身,不便相陪,還請公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