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偏要自己等,“萬一他又藉口有事要忙呢?我還是親自守著,直接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畢竟是她做的事令他誤會,她既理虧,便該將姿態放低一些,她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不要求回回都讓男方來哄,姑娘家偶爾撒嬌低頭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是以她選擇繼續頂著烈日等下去,幸得這片竹林還算茂盛,遮擋了日光,尚有蔭可避,勉強能承受。
公主執意如此,東靈也不再勸阻,兩名宮女立在一旁為公主扇著風,絳紫色的酸梅湯盛放在青釉小碗中,碗中冰塊已然融化,容悅端起抿了一口,入喉酸甜且,清涼透心,解暑甚佳,放下時,那湯汁自碗口傾斜緩緩滑至中央,色澤瑩潤,單是瞧著便賞心悅目,再賞賞周圍的風景,倒也不覺得這等待有多漫長。
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忽聞東靈輕呼,“公主,那不是額駙嘛!”
聞聲,她立馬坐直了身子,順著東靈指的方向抬眸一看,容悅眼前一亮,果然是他,還真被她給等著了。
但見身著青色侍衛服的他腰懸佩劍,緊束的腰封越顯挺拔幹練,他只顧昂首闊步的向前走著,並未察覺到竹林中所坐之人是誰,容悅也沒急著上前,直等他走過去之後才提著裙子追了過去。
本想悄悄過去嚇他一嚇,然而手剛碰到他肩膀就被他一把握住,容悅暗嘆要遭殃,還以為他會和之前那樣,又來扭她手臂,豈料他並未拉拽她,只是緊握住她的手,平靜回眸,再緩緩放下。
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容悅頓覺挫敗,“怎麼你一點兒都不驚詫?”
低眸瞄了她的裙子一眼,他奉上一句忠告,“下次想嚇人先換雙平底鞋。”實則他方才走路之際便聽到了花盆鞋的聲音,一想到曾經她也這麼悄咪咪的接近過他,便能猜出是誰,但並未回首,假裝不知,就是想看看她會如何,
看了看自己的花盆鞋,容悅嘿嘿一笑,她自認步伐夠輕,沒想到還是被他聽到,可他並未回首,全憑猜測,“你就那麼篤定是我?穿花盆鞋的也有可能是旁的姑娘,萬一不是我呢?別人的手你也隨便握嗎?”
女人的側重點往往都出乎男人的意料,“若是宮女見著我必然行禮,敢悄然接近的只有你,再者說,拂面的風間夾雜著你慣用的桂香,自是有把握才會去拉你,若換成旁人,便是將手遞給我我也不碰。”
這話她是愛聽的,低眉抿唇笑著,再不怪他。
瞧她額間滲著細密的汗珠,豐紳殷德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兒,“你一直都沒回松鶴齋?此處也沒什麼好景致,你怎會出現在這兒?”
“還不是等你咯!”容悅委屈撇嘴,“才剛你一聲不吭就離開,我不是怕你生氣嘛!甭聽那三王子瞎扯,我沒有與他相談甚歡,純粹只是對他帶來的芒果感興趣而已,你可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