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是再嫁,便成了續弦,更為重要的是,他自個兒有問題,生不出孩子,皇上早已考慮過此事,打算日後讓他弟弟接任王位,那麼郡主可能孤苦一生,也有可能被他弟弟霸占,不管是哪種結果,她的後半生都不可能好過!您是她的母親,難道就忍心將她往狼窩裡送嗎?”
福晉當然不忍心看著女兒受苦,一聽額駙這話,心憂難當,但家中還有婆婆,她不好自個兒做主,便讓額駙稍候片刻,她去請示老主子,得到老主子允准,這才以老主子的名義寫了封信交給額駙,請他帶過去給怡親王。
成功說服福晉,也算不枉這一番折騰,其心甚慰的殷德沒空歇息,當晚又趕夜路回圍場,熬了一宿沒能合眼,次日還得強忍困意,繼續當值。
老主子發話,怡親王哪敢不聽從,心知這是豐紳殷德的把戲,卻也不得不顧忌母親的感受,且他得知扎布諾身體有疾一事也心生動搖,對比起來,宜綿似乎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且說句良心話,和琳的確比和珅要規矩老實些,阿桂已然年邁,他也看得出皇帝有扶持和琳為將的意思,琬真若是嫁過去,應該不至於受苦。
思量再三,怡親王最終決定到皇帝面前賣個老臉,請求賜婚。他與和珅一向不睦,乾隆心知肚明,而今怡親王親自來為女兒求親,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既已開口,乾隆不好拒絕,看在先帝的面兒上唯有應承,答應給二人賜婚,婚約既定,宜綿也就免了懲處,當天釋放。
被關押的他並不曉得這幾日眾人為著他的事操碎了心,直至被放出來之後,與堂弟碰面,才知來龍去脈,當下懵然,
“你說皇上賜婚了?真的假的?莫不是逗我吧?”
他還以為這次要遭殃,救不了琬真,她若嫁至蒙古必會受苦,每日都在替她惋惜,哪料竟會是這麼個結果。
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殷德總覺得哪裡不對,“你不應該很開心嗎?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的確是他一直期盼的,但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他才會覺得如夢般不真實,喃喃道著,“幸福來得太快,我有點懵,容我緩一緩。”
尚未緩過來之際,餘光瞥見東邊有兩道柔亮的身影閃現,正是公主和琬真!以往每回見到她,他都興奮不已,恨不能擺出最瀟灑的姿勢面對她,可這回他竟是慫了,沒有快步上前去迎,反而慌張轉身,迅速鑽進了蒙古包中,遠處的容悅見狀不明所以,拉著琬真近前詢問,
“哎---他這是怎麼了?琬真可是專程來看望他,他倒好,直接走人,什麼態度嘛!”
身為兄弟,殷德自是了解他的心態,忍笑道:“只因他被關押了兩日,尚未修整儀容,擔心郡主瞧見會嫌棄,這才趕緊進去換身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