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這才恍然,輕笑點頭,“原來會為悅己者容的不止是姑娘家啊!”
一旁的琬真窘迫低眸,沒好接口。終於解決此事,殷德愁容漸散,甚有興致,“昨兒個三王子獵到一隻黑琴雞,我也打了幾隻兔子,再讓人摸幾條魚,晚上咱們聚在一起烤肉吃酒,也算給宜綿慶祝,慶他心想事成。”
容悅自是期待,拍手稱快,琬真沒插話,只靜靜的望向遠處天邊如魚鱗般的雲層,目光怔怔。容悅見狀也笑不出來,心疼的挽著她的胳膊,“可是覺得委屈?”
搖了搖頭,琬真勉笑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什麼可怨怪的,你不用擔心。”
她能這樣想再好不過,殷德也在旁勸道:“不怕郡主笑話,開始我也覺得娶了公主後半輩子便得低頭哈腰,不得自由,心下難免排斥,可後來才發現是我想太多,命運其實是最琢磨不透的,也許你以為不幸的事,會成為餘生最大的幸運。凡事都該往好處去想,永遠懷揣著希望向前走,指不定柳暗花明呢?”
容悅能遇到對的人,琬真也替她開心,至於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並不重要。閒談間,身後一聲輕咳,眾人一回首,便見一少年正抱臂側立在一棵榆樹下,偏西的日頭將樹蔭傾斜,順帶為他鍍上柔和的輝光。
宜綿就這麼斜倚在樹幹,擺出自以為俊美瀟然的姿態,以手支額,微側眸,深情的望向琬真。殷德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裝腔作勢的精髓貴在自然,如他這般不是瀟灑,而是尷尬!這人不是我堂兄,我不認識他!
忍笑的容悅險些憋出內傷,說句良心話,這姿勢倒也帥氣,就是太過刻意,沒眼看了都!
琬真突然有些迷茫,不曉得自個兒為何要來找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縱然這齣場的姿勢有些迷醉,但好在心是真誠的,識趣的殷德約著容悅到旁處走走,容悅會意點頭,跟琬真打了聲招呼便就此離開。
雖然琬真還不曾與男子單獨相處,但這謝意必須傳達,是以她才央著容悅帶她過來,把話說清楚。
此時的宜綿已然近前,一向灑脫慣愛說笑的他一到了琬真面前就嘴拙,只因原先總是他在找話說,且不論他說什麼,琬真都不敢興趣,是以這回他很慎重,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氣氛又變得尷尬,出乎意料的是,未等他說話,琬真倒是先發了聲,但說的話都在他意料之中,無非是向他道謝云云,宜綿自覺受之有愧,
“其實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後來的事我已聽殷德講過,若不是你阿瑪向皇上求情,皇上定然不會輕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