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跑了,跟後面有狗攆似的。
大家看看飯盒,又瞅瞅張銘:「沒下毒吧?」
張銘翻了個白眼,接過任健遞來的枕頭拍了拍,墊著往後一躺:「他沒那個膽。」
接觸了才知道,丫的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三觀輸入的不是那么正,卻也有點天真,有點憨。
「能吃嗎?」任健隨意取出一盒打開,油炸春卷的香味立馬瀰漫開來,大家「咕嚕」一聲,齊齊咽了下口水。
沒辦法,肚子裡油水太少了,再加上15塊錢的飯錢補助,有時還要往家裡寄上點,每晚能混個水飽就不錯了,半夜餓醒是常事。
「給我和班長留三盒。」張銘喊了一嗓,也掀被起來了。
顧不上洗漱,大家興奮地一一打開飯盒,除了春卷,還有油條、油餅、大肉包子、豆汁兒,豆腐腦。
給班長留了份豆腐腦,其餘的一搶而空,張銘也只撈到個大肉包子和一飯盒豆汁兒。
顏東錚將秧寶、竟革送去附小,騎著自行車過來上課,一進班級,就被前排的張銘塞了個飯盒:「許天寶給你買的豆腐腦。」
鋁製的飯盒,還帶點溫。
顏東錚吃過早餐來的,並不想用這盒豆腐腦:「你吃了嗎?」
「吃過了。」
顏東錚看眼任健、魏岩,兩人擺擺手,吃撐了。
施大花見此,伸手道:「班長給我吧,我沒來得及吃早餐。」
將飯盒遞給她,顏東錚在座位上坐下,才聽任健說了早上的事。
眼眸閃了下,顏東錚沒吭聲,對許天寶的行為,不置可否。
哪知這傢伙,中午又來了。
張羅著要給大家付飯錢,魏岩、施大花他們哪好意思。
爭來爭去的,看得秧寶瞪大了眼,稀奇的不行:「叔叔你好有錢喲?」
許天寶付錢的動作一頓,苦了臉:「我只剩三張大團結了。」
「哈哈……」秧寶捧著小肚樂道,「叔叔你好逗。」
「行了,各付各的。」顏東錚說了聲,將錢票往打飯的工作人員手裡一塞,端著飯菜招呼道,「秧寶、竟革,走嘍。」
秧寶沖許天寶揮揮手,快步跟上爸爸。
大家各自打了飯,在窗前的桌上坐下,許天寶跟著湊了過來,坐在費元元對面,見她時不時地扶一下眼鏡,新奇道:「你也太會省了吧,眼鏡腿折了都不知道換一下。」
「沒錢!」
許天寶遲疑了下,掏出自己僅剩的三張大團結,默默推了過去:「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