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掙脫開他的手,從陸三姐那接了信箋塞進他手里,腳步輕快的又轉到長榻,在母親身旁坐下,膩歪在母親身上。
陸崢低頭拆開信箋,聽著陸三姐的話從前方持續傳來。
「收到郭家主的靈箋之後我們都吃了好大一驚,可又未收到你的任何消息,我們便心知此事或許並非你所願。」
「唯恐你是在池州受了脅迫,我們便派人向池州來的人打聽了這位池州郭家的大小姐,方才說的那些便是我們打聽到的。」
陸二姐隨手將幾上涼得差不多的茶遞給陸三姐,她喝了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郭家主想是知道我們會打聽,又接連送來了第二封信,信中特言明了此事的原委。」
說到此處,陸夫人輕嘆道:「依郭家主信中所言,他知道你心中不願,可你又是當著眾人的面接的繡球,倘若當下便退婚,郭家姑娘往後難以自處,便請求我們先認下此事,等過個兩年,再尋個藉口讓你二人和離。」
「我與你眾姐姐們商量了一回,我們是女兒多的人家,自是也憐惜他人家的閨女,我們心疼她的遭遇,同時也欽佩她的做法與勇氣,故替你做主應了下來。」
「我看依五弟的心思,竟是誤打誤著了。」陸三姐笑著接下話:「昨日你一進入華鎣我們便收到了消息,知道郭姑娘與你一同回來了,我們便派人跟著你們。」
她特意提高了兩分音量:「聽說啊,我們一向克己復禮的弟弟在郭大小姐面前很是殷勤,又是貼心的給人添菜,又是橫跨半座城給人買酒......」
陸崢羞紅了臉,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看手中的信,懇求的喚一聲:「三姐~」
「我們只當是傳信的人誇大,我和你四姐今日便親自去了客棧。」陸三姐權當沒聽見,眉飛色舞的絲毫不留情面:「娘和二姐是沒看到,咱們五弟啊,是生怕人家姑娘跑了,抓的那叫一個緊。」
陸夫人和陸二姐捂嘴笑得前仰後合。
□□姐也湊起了熱鬧,玩笑道:「何止呢,我們本來都安排好了客房,五弟非將人往自己院子裡拖,我們攔都攔不住,是生怕莊裡的人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是少夫人呢。」
陸崢臉紅到了耳後根,埋著頭悶悶道:「你們再取笑我可走了。」
「行了行了,不許再笑了。」陸夫人忙擺擺手發話,她看向陸三姐,正色問:「你們方才說,郭家姑娘看起來並未有意?」
陸二姐幽幽嘆了一聲:「經歷了那麼一遭,多有顧慮也是理所應當的。」
□□姐也跟著嘆:「是啊,看來五弟且得受一番蹉跎。」
陸夫人道:「你們兩個莫要嘆了,該想想辦法如何留下這個弟媳才是。」
接下來,四個女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替陸崢出謀劃策,正主則是心情複雜的看著手中的靈箋,直到回了自己的小院,他蹙起的眉頭都沒放下來。
遠遠的看見陸崢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郭晴一拍桌面,震得桌子震天響。
她大馬金刀的一屁股跌坐在桌旁的矮凳上,瞪著一雙眼睛望著院外的人。
陸崢聞聲抬眸,腳下愣了一下,蹀躞入院內。
他在門前站定,遣退了守門的人,對上郭晴慍怒的雙眼,彎起唇笑問:「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