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想法便覺郭晴是要斷他的後路。
他驚慌的回過神來伸手去奪,就見一隻纖細的巴掌攏住飛在半空中的藥丸,呼一下帶著掌風拍進了他的嘴裡。
還未反應過來,又一隻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他一蛄蛹,就將藥丸給咽了下去。
如此,他還能不明白嗎?
這根本不是解藥,而是毒藥。
他邊心裡怒罵他們是小人,邊馬不停蹄的彎身去摳嗓子眼,當即林子裡的腳步聲中就夾雜了他「嘔嘔」的乾嘔聲。
走得慢的聽見動靜,不免好奇的回頭張望。
郭晴嫌惡的在嚴霧身上擦拭自己的手,淡定自若的對望過來的人笑道:「沒事沒事,他就是突然改變主意了,說要與我們一道進去。」
嚴霧的嗓子眼被摳得一陣難受,嘔得眼眶都泛紅了卻什麼都沒吐出來,抬頭也只能吐出一個「你」字。
「我可是在你身上吃過大虧的人,你不進去,我怎敢走你指的路?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上你墊背不是。」郭晴學著姜依依的樣子,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背脊:「你別費勁了,那毒入口即化,已然侵入你的肺腑,除了跟我們走,你別無選擇。」
嚴霧摳了半天無果,雙手撐在膝蓋了又緩了半天,無助的辯解道:「我這次真的沒騙你們,那些記號真的是之前進去的人留下的。」
「你覺得在我這裡你還有信譽可言?」郭晴蠻橫的推搡了他一下:「快走,否則我現在就毒死你。」
嚴霧掙扎大喊:「你們自己找死,為何偏要拉上我?那麼多人有去無還,你們以為你們就能特例闖出來?不過都是送死罷了,現在尚可回頭,我勸你們就此放棄的好......」
他一聲高過一聲的大喊,直喊得眾人的心弦越加緊繃,特別是跟在後頭的人,腳步明顯的生出遲疑。
行軍打仗最忌擾亂軍心,他們這群人無疑是組成的一支前往探險的敢死隊,即便心中有著不同的目的,亦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臨到頭了,難免還是會生出恐懼來,被嚴霧這麼一牽引,就越加的把持不住。
井然有序的人群出現了騷動,他們望著左右的人,憋著的那口氣已然頂到了嗓子眼,但凡有一個泄了氣,必然拖倒一大片。
察覺到異常的郭晴一把掐住嚴霧的後勃頸,嚴聲恐嚇:「你再喊信不信我將你毒啞。」
郭晴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他如何能不信?
嚴霧怨憤的咬咬牙,終是識時務的閉了嘴。
躁動的人憋住了那口氣,也暫且壓住了腳下的退縮。
郭晴又推搡了一下嚴霧:「你最好再好好想想,這條路到底對不對?倘若有陷阱,我便第一個推你上去。」
嚴霧抿著唇不言語,拖拖拉拉的跟在人群後,賊溜溜的眼睛不死心的轉動著尋找逃跑的時機。
進去必死無疑,但這毒逃出去或許能解,他得想辦法逃出去要緊。
只可恨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終是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郭晴,當真是個害人不淺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