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停下一次,便傳出一陣痛苦的喊叫,洞內傷口腐爛的臭味很快就被新鮮的血腥味覆蓋。
姬懷生則被那幾個痴傻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祁中傑佝僂著背脊跪在弟弟面前,邊抓搖著他的肩膀,邊不停地呼喚:「四弟,我是大哥啊四弟,你不認識大哥了嗎?四弟,你看看我,我是大哥......」
祁中傑一遍遍說著,聲音越來越哽咽,也越來越嘶啞。
而他對面的人始終目光呆滯,緩慢的眨動著眼睛,甚至對他痛苦的模樣生出一絲好奇。
另外兩人也很安靜,垂著腦袋呆坐著抓頭上的虱子玩。
有人送來吃的,他們一把抓住食物,轉身抵在洞壁上,將食物藏藏掖掖的護在懷裡,警惕的瞄了一會兒身後方安心的狼吞虎咽起來。
祁四坐不住了,邊念叨著「吃」,邊伸長了胳膊要去搶,祁中傑忙攔住他,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大哥有,大哥給你。」
祁四像聽不見,又像聽不懂,只知掙扎著要去搶奪,直到祁中傑將吃的塞到他手中才安靜下來。
他們幾人除了看上去像缺少魂魄一樣痴傻呆愣,身上卻並未見其他外傷。
不曾聽聞幽黎族有攝人魂魄的秘術和禁術,他們不是被嬴峙所傷,那又是何人?殷麓也說除了嬴峙,並未再見過其他可疑之人。
如此疑慮著,姬懷生便如此問到:「他們這般是被何人所傷?」
孟長風順著姬懷生的視線望過去,久久不曾開口。
殷麓瞄了瞄孟長風,又看了看姬懷生,出聲打破尷尬:「他們是前兩批進入雲夢澤的人,我來時他們便這樣了,他們平時都很安靜,只偶爾會像被夢魘住了一般發瘋。」
「被夢魘住......」姬懷生喃喃的又問:「那可會喊叫什麼?」
殷麓回想道:「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說些『快跑』『出不去了』『都得死』之類的話。」
孟長風撩擺在他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慢悠悠的啟唇道:「他們不是被人傷的。」
姬懷生旋即垂眸看過去,又問:「那他們緣何變成這般?」
「被嚇的。」
孟長風隨手撿起一根樹枝,邊挑動著火簇邊道:「未尋到這個洞口之前,我們只能在密林中四處躲藏,不敢大聲喊叫,怕引來那些野獸和精怪,閉上眼也不敢睡實,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躲在暗處的眼睛盯上,每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同進入雲夢澤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在面前死去,看著他們的屍首被野獸分食啃咬而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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