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比毫無保留的徐青翰還恐怖。
他終於意識到那如有實質的殺意,瞳孔劇烈顫抖起來,幾乎破了音:「你不能殺我!我背後的人你惹不起的!」
喬十一的臉上有叩心印,她肯定也是鬼修。只要他表明了身份,再搬出來吳伯敬,她沒有殺他的道理。
他們兩個之間能有什麼仇?
易渡橋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是我父親,對麼?」
「他根本不姓喬,他叫吳伯敬!」
孫文忙不迭地說道,「當今鬼道的大宗師,就算鬼尊來了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你我本是同門,有何不能和解的?若是你今日放了我,我立刻修書給吳前輩替你美言,以後還愁前途嗎?」
易渡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有用!
孫文驟然升起了生還的希望,飛快想著接下來的說辭,反正得先從這個不知是誰的鬼修手底下逃出去再說。
等把喬十一糊弄走了,還愁換靈骨嗎?
不可置信地,他緩緩低下頭,眼睛裡儘是可怖的紅血絲。
柳枝貫穿了當日阿瑤在他身上留下的疤痕,元嬰巔峰的恐怖靈力剎那間震碎了他的心臟。
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前,孫文聽見了地獄惡鬼一樣的低語:「你既知他是鬼道宗師,我與他形容又十分親密。」
「孫師兄不如猜猜,我是誰?」
她是……她是!
孫文的身體轟然倒下。
他再也沒機會將那個名字說出口了。
長河川流不息地奔涌著,一如埋葬了阿瑤的那條護城河。
第19章 相無言 (七)
金丹修士的死像洪水決堤,殘存的靈力洶湧地從上游往外擴散,所經之處茂盛的草木瞬間枯萎,在金陵城作威作福的蠃魚成了縮頭烏龜,恨不得從河裡蹦上來逃難。
易渡橋一拂袖子,四處亂竄的靈氣被不由分說地收攏起來,沿著經脈吸收乾淨,被她當零嘴吃了。
至此,她終於強弩之末般趺坐在了樹下,脊背靠著樹幹,緩緩地倒著氣。
疼死她了。
殺了孫文,她算是給了阿瑤一個交代。
總不能讓人家白入她的門下吧。
那姓孫的破爛不算,師父撿回來的時候問過她了嗎?
想到吳伯敬,易渡橋的神情冷了下來,額角滑下來的冷汗幾乎凝成了霜。
她是沒下過山,不是沒長腦子。吳伯敬真把她當三歲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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