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真正實施,卻看見徐青翰的眼尾紅了幾分。
「你是不是辜月?」
易渡橋:「……」
這比徐青翰是紙人還恐怖!
她意識到了什麼,芥子裡的鏡子隨心意而動,剛好映出來那抹叩心印。
易渡橋認真地想道:原來是偽裝的術法被清乾淨了。
怪她沒想起來,法陣詳解裡面寫過,為了防止陣中人修改規則,法陣內不得使用任何偽裝術法。
易渡橋沒顧得上徐青翰,等她的思緒從藏經塔跑回來時,手已經被徐青翰抓住了。
在做喬十一的時候,他從來沒碰過她的手。
她略略不解地看向徐青翰,決定先把這事揭過去,免得影響她去尋陣眼:「我拜入你門下只為找個東西,斷不會擾你修煉,你盡可放心。」
徐青翰看上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要見我,直接用本名不好麼?莫說是什麼東西,蒼樞山我都能打下來給你當核桃盤著玩,虧得我還想什麼轉世,原來你做了鬼修啊。」
說到這,他意識到了什麼,近乎語無倫次,「怪我……都怪我,但你回來了就好,以後我好好對你,一定!」
他在這邊傾吐衷腸,恨不得把幾十年的相思之苦都向易渡橋說得乾乾淨淨。
徐青翰簡直抑制不住失而復得的狂喜,他就說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
只是他不敢看清,也不敢承認。
他怕只是空歡喜一場。
飛揚跋扈了半生的徐青翰終於剖開了心,每一寸都寫著易渡橋。
他期冀地等著易渡橋的答覆。
他這輩子想要的都能得到,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吧?
易渡橋靜靜地看著他,沒掙他的手,或許是覺得和被一片無足輕重的落葉纏上沒什麼區別。
她只是不大明白。
如果是這樣,那她受過的苦又算什麼呢?
徐青翰輕飄飄的一句他後悔了,難道她就要順從地原諒他,再次重歸舊好嗎?
他沒有徹夜枯坐過,也沒有枉死在荒山上,更沒有曝屍荒野,連屍身都無人收殮。
他甚至……
他甚至未曾嘗過她的苦楚,便想祈求原諒。
幸好她不在乎了。
「徐仙長。」
於是,易渡橋看著他,「定遠侯家的世子妃,已經埋骨在斷月崖上了。」
她甚至喚的是徐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