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徐青翰清楚地看見他與易渡橋之間深如萬丈的裂隙,鮮血淋漓地擺在那裡,不容他忽視半分。
徐青翰僵成了祭壇旁邊的銅質神像,沒頂的恐慌壓在了他的頭上,與方絮告知他身中情蠱的那夜一樣。
易渡橋平聲道:「天色不早,我們得去尋個歇腳的地方了。」
村規里明明白白寫著呢,夜裡不讓出門。
她剛想走,徐青翰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當年之事事出有因,辜月,你聽我說,當年方絮說你給我下了情蠱。她就是想騙我進仙門,真的,我一進去就測出來天生靈體了,八十隻蠱也毒不著我。」
他一錘掌心,「你是不是氣我沒給你報仇?我回去就把方絮殺了給你解恨好不好,我留著她就是想看看熱鬧,以後……以後我熱鬧都不看了,我只看你好不好?」
易渡橋搖搖頭,加快了腳步:「我沒生氣。」
徐青翰被她甩在身後,慌不擇路地喊道:「我當初沒想和你和離,辜月!」
「我知道。」
被吵到了似的,易渡橋回過頭,微微皺起眉,「當初你大可以來問我個明白。」
是你不信我。
徐青翰近乎是逃走的,臨走前,強行把留影珠塞進了易渡橋的手里。
他知道不該走,可他好像被易渡橋的話刺到了,撐了幾回沒心沒肺的笑容未果,嘴角耷拉下來,整個人都像被霜打了。
經年精心編織出來的一場大夢醒了,夢裡或怒或怨的易渡橋消失不見,徐青翰的胸膛仿佛被蒼樞山壓住了,喘不過氣來。
比恨他更壞的情況出現了。
易渡橋把他放下了。
轉轉悠悠,沒見到村民,徐青翰溜達回了祭壇旁邊。
兩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了這,他打量了會:「你們兩個果真認識。」
吳伯敬含笑道:「徐仙長聰慧。」
徐青翰的語氣就沒那麼客氣了:「得,這位……喬,別和我說你真是個種菜的。」
吳伯敬不惱,在徐青翰面前裝成了大尾巴狼:「免貴姓吳,正是辜月的師父。」
徐青翰:「呸!」
誰問你姓什麼了,還免貴,他倆加一起都沒他貴!
還什麼師父,易渡橋的正牌師父在這知不知道?正經賜過戒的。
徐青翰渾然不覺在留仙樓賜戒有什麼不妥當的,皺著眉打量他。
吳伯敬既然知道他認出來了易渡橋的身份,那麼他必定也明白這大陣的由來,想要藉機做手腳除掉他可能有點困難。
於情於理,他都是易渡橋的師父,徐青翰怎麼著也得尊敬幾分。
可惜徐青翰沒長尊敬那根弦,一見面就開始琢磨怎麼把他和方絮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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