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翰不肯這樣,他強行抽回神,道:「你覺得陣眼可能在火里?」
易渡橋:「不覺得。」
徐青翰:「啊?」
易渡橋:「村規那麼多條,犯了才知道對錯。」
方才,她的靈識莫名其妙地一動。可當易渡橋再想追尋來源時,靈識卻依舊如往日般古井無波,仿若錯覺。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升了起來,易渡橋沒時間同蜃樓大陣慢慢玩,要拿她當祭品便當,只看看它可有如此行事的本事了。
晨曦割破雲靄,籠罩了整個白紙村。
濃霧散盡,熙熙攘攘的紙人露出了本相。他們生得頗為奇異,易渡橋眯了眯眼,殘破的道心勉強鎮著她的心神,免得被此等景象迷惑了去。
百十來個村民狂熱地咧開嘴笑著,眼睛,鼻子,嘴……總有一處是同易渡橋記憶里的某人模樣是相似的,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故人云集,與她溫和地敘敘舊。
要是讓心智不甚堅定之輩看到這等景象,怕不是要靈識混亂,分不清真假了。
嗚——
低沉的號角吹響,村民們圍著祭台手舞足蹈起來。易渡橋沒見過這種舞,不過也能猜得差不離,北地信仰的邪神比蒼樞山的山頭多,祭祀之舞更是數不勝數。
舞跳得越來越快,鈴鐺急促地隨著鼓點響了起來,成了種奇異的韻律。
易渡橋像是聽見了白紙村中土地的低語,紙仙由空中俯身,保佑這鳥不拉屎的小村莊風調雨順。
隨著節拍越來越快,村民們粗糙的衣擺被風吹了起來,每個人都帶著笑容,期盼地抬頭,希望能看見神仙顯靈。
神像站在了祭台兩側,冷眼旁觀。
正專注地看著,易渡橋的手抵在了柴火上,下意識摩挲兩下,忽然覺得不對。
柴火有這麼滑溜嗎?
她從中抽出了根柴火細細摩挲,它的表皮光滑,纖細且硬,看不出是什麼做的。
有點像靈獸的骨頭。
更像人的。
剛想放下,易渡橋的耳朵旁邊嗡一聲響,她的太陽穴被人拿小鐵錘砸了似的,疼得神色都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細碎的低語響起,易渡橋眼前的場景飛速變換,剛才是在荒涼的村莊,下一瞬便到了燃燒的祭台上……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徒弟苦苦哀求師父莫要救他,最後師父被紙人洞穿了胸膛,死在了徒弟前面。
有兄弟姐妹攜手進退,奈何行差踏錯,一同丟了性命。
有夫君替妻子上了祭台,被詭譎的火舌吞噬,燒得只剩下了焦黑的骨頭,掉進柴火堆里,不見蹤影了。
無數的視角交替錯落,最終無一例外,均通向了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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