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錦鞋也沒入的剎那,靈渦縮成了一個小點,繼而消失無蹤了。
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猝然聽見了祁飛白的聲音:「雪來,出什麼事了?」
等等……
岑小眉愣住了。
如果進去的不是祁飛白,那會是誰?
第41章 有情刀 (二)
冷硬的石壁上鐫刻著一幅幅壁畫, 易渡橋茫然地跪坐在蒲團上,周遭只有鮫人燭鍥而不捨地照亮整個密室。
鮫人燭顧名思義,取東海鮫人煉化出淺藍色的脂油, 做成蠟燭, 能長明百年而不滅。由於製作方法太過殘忍,它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被仙人燈所取代, 唯有古老的石室里還留著些殘跡。
她試圖爬起來,太過用力了,虛幻的雙手穿過了地面。
易渡橋這才想起來,她死在了斷月崖上。
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疑惑地揉了揉腦袋:魂魄也會頭疼?
隨著抬手的動作, 「嗆啷」一聲, 有東西從易渡橋的身上掉了下來。
易渡橋嚇了一跳,撿起來才發現是截慘白的骨頭。
手指拂過骨頭上猙獰的裂縫,它裂得十分慘烈, 看樣子像是被錐子從中生生撬開的。
……她離開永安的時候, 車裡裝了這麼詭異的東西嗎?
易渡橋判斷這是羊羔或者瘦弱的牛犢的骨頭,她隨手揣進了懷裡, 遊魂似的在密室里轉了幾圈, 壁畫也隨著她的動向變換形狀, 依稀能看出來是在講大楚境內歷年的邪修史。
哦,是了。
易渡橋想起來了, 她是個剛築好道心不久的鬼修。
「師父?」
她順暢到有些奇怪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敲了敲石壁,「辜月等您來上早課。」
石壁里「飄」出來了個白影, 臉上像蒙了層化不開的霧氣,易渡橋眯著眼睛, 卻怎麼都看不清。
山鬼握住她不老實的手,虛虛地敲了下額頭:「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本座師父。」
易渡橋本能地往後躲,嘴上沒說,心裡卻想道:我才不管那麼多,認了就是認了。便算是滄海桑田,樓起樓落,我還是要叫你師父的。
她對於師徒之名有種一意孤行的執念。就像凡人執著於父母恩情,傾盡一生也要報答,山鬼破格引她入了鬼道,從陰陽交界裡把易渡橋生生拽了回來,如此再造之恩,哪裡就比養育之恩少了呢。
不過這會易渡橋沒打算觸山鬼的霉頭,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變成一隻非常聽話的小鵪鶉。
山鬼這才勉強滿意,拉著易小鵪鶉的手,語氣沒什麼起伏地道:「斷月崖里沒別的好處,只剩窮了。本座的佩劍當年丟在了……反正是丟了,你拿這個先湊合幾年,等本座出關,再去給你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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