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是些金銀財寶,楚帝看得多了。
他沒多想,點首道:「那便瞧瞧。」
祁飛白失聲道:「不可!」
於是楚帝問易行舟道:「祁將軍說不可,國師覺得?」
易行舟恭謹地低下頭去:「陛下九五之尊,何須怕北蒙那等蠻夷之地?」
聽了這等話北蒙使者面上毫不惱火,他隱秘地與易行舟交換了個眼神,側過身去,等宦官們替他把鐵箱子抬上來。
易渡橋直覺不能讓裡邊的東西出來,但她這會現不得身,只能盤腿坐在房樑上胡思亂想,不由得覺著奇怪。
嘎爾迪被她一劍糊回了老家,北蒙在戰事上吃癟,按理來說不該再挑起爭端。
公然襲擊楚帝,先不說問天閣的精銳都在這當看門狗,就算成功了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易渡橋想起來了遍布修界的愁殺人。
除非這個不懷好意的使者,背後站的不是北蒙。
第68章 冷烹油 (十)
鐵箱子終究還是讓北蒙使者打開了。
十隻鐵箱子整齊地列為一排, 說是取的楚話里「十全十美」的意思。北蒙使者在這些大楚的中流砥柱們面前將鐵箱子依次打開,裡邊的靈石和金銀幾乎裝不住,箱蓋打開後流水似的溢了出去, 砸在使者的腳邊。
皇帝用天元墊腳都沒人會說半個字, 自然沒覺出什麼稀奇的,但依舊很給面子地點點頭。
祁飛白在心裡拼命叫荀洛的名字:「姓荀的, 你快出手把他按住!不然一會我一頭撞死在這!」
荀洛彬彬有禮地回應:「小友,我只是個殘魂而已,打不過他們。你何不去問問易辜月?」
易渡橋在明面上出不了手,她一介鬼修出現在宮裡算怎麼回事?只怕到時候祁飛白還得再加個勾結鬼修的罪名。
她心思急轉, 下意識扣上了順風耳。
那小瓷片顫動一瞬, 碎了。
易渡橋:「……」
不論是順風耳還是沉墨印, 在整個皇宮內都失去了效用,成了兩堆價值不菲的碎渣。
她的手勁絕對還沒到能徒手掰斷順風耳的地步,有如實質的神識順著靈力傳來的方向刺了過去, 只聞一聲錚鳴, 易行舟發間的玉簪驀地斷了。
他毫不驚慌地接住滑落的發冠,請罪道:「臣失態了, 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