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硯怎麼辦?
易渡橋沒問,岑小眉也沒說。
或許每個人都有踽踽獨行的路要走,岑小眉並非例外。
岑小眉又道:「那我師尊……」
「她的去向我不清楚。」
易渡橋這次說的是實話,「你為何非要找到她?」
岑小眉道:「我想要一個真相。問天閣是,我師尊也是。」
她牽上易渡橋的手,「我什麼都不怕,只是想活得清楚明白而已。」
無情道心正在不斷蠶食她的過往,若是就此做個萬事不知的糊塗蛋,也太可憐了。
易渡橋沉默良久,道:「小眉,你要自己去看。」
岑小眉直覺她知道些什麼,但她沒有逼問的想法,只是輕輕地將她的手鬆開了。她翻開苗蠱雜談的其中一頁,將方才的話題一筆帶過:「徐師叔偶爾會給我布置課業,昨日他額外多說了幾句,給我講了陶家峰的故事。」
她客觀地評價道,「師叔絕不是喜歡講課的那類修士,我猜,陶家峰和他如今身處的地界有關。」
但岑小眉沒想明白,徐青翰為何要和她說這些。
是想借她之口轉達給易渡橋,還是說……
他知道岑小眉想找方絮。
岑小眉腦中靈光一閃,她把那本古籍往易渡橋的手裡一塞,頭也沒回地拔腿沖了出去。
一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充斥著她許久未曾亂跳過的心髒,岑小眉的視線凝在了遙遠的西南方向,她把一張許久未曾有過回應的沉墨印攥在手裡,上面寫的儘是師尊二字。
她要去陶家峰。
易渡橋本想將古籍放回原處,但鬼使神差地,她把那本書留了下來,連帶岑小眉交給她的沉墨印一起。
沉墨印上的紅光未散,易渡橋細線似的神識扎進其中。
那縷分出來的神識翻山越嶺,一路往西南去了。
易渡橋對神識操控的精細程度早已是世間僅有,遠在陶家峰的徐青翰只覺眼前一花,好像有蚊子在他發頂叮了一口,再一眨眼便恢復了正常。
他如今的神識無法察覺易渡橋的存在,任由她攀在他的雙眼之上掃視整片房間。
房間簡單非常,一張木桌一把椅子,簡陋的榻上正躺著一個白衣女子。
易渡橋:「……」
她可算知道岑小眉為何那麼著急了,原來方絮在這。
她和徐青翰在苗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