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不假,易渡橋試著把靈花湊到那小東西的嘴邊,就見靈兔興致勃勃地一立耳朵,專心致志地大嚼特嚼,瞧起來吃得分外香。
「我只帶沒有欲望的人上山。」
崔漱冰的話題跳得飛快,轉眼間又回到了原來,「幾十年來,只有你和岑止戈兩個外人來過這裡,不過你和他不一樣。」
岑止戈,岑硯?
易渡橋追問:「何處不同?」
「你的欲望在於天下,他的欲望在於一個人。」
崔漱冰的神色依舊平靜,「我不知道他的過往,但我能聞出來那種氣味。言歸正傳,比起他我更喜歡你一些——你的欲望很合我的道心,我喜歡。」
崔漱冰的遣詞造句像塊天然去雕飾的頑石,易渡橋笑了笑:「我的榮幸。」
易行舟,方絮,徐青翰……
那麼多的算計與傾軋里,易渡橋頭次沒在崔漱冰的身上看到這種令她不甚喜歡但不得不參與的東西。
或許利用他去宿火峰的事不算正確。易渡橋忽然想道,但她依舊會這麼做。
崔漱冰帶她一路往上走,偶爾能聽見幾聲混著火氣的悶響。他無奈地笑了笑,順手掐了個手印,一陣急雨把幾乎要燃起來的房屋澆滅了,略微不好意思地同她解釋道:「徒孫們年紀不大,做事難免疏漏,還請莊主多擔待。」
「無妨。」
易渡橋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我有個小徒弟,如今正在學畫符文。聽說前幾日不小心炸壞了我的居所,聽著還真是發愁。」
崔漱冰笑道:「熱鬧些是好事,聽他們炸丹爐聽久了,還真覺得像炮仗了。」
易渡橋挑眉:「那枯榮峰豈不是每日都是年關?」
兩人相視一眼,俱笑出了聲。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傳來:「峰主,哎?易辜……莊主?」
岑硯三步並兩步地走了過來,可能是覺得自己看錯了,頗錯愕地看了幾眼易渡橋。崔漱冰的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巡弋片刻:「原來你們認識?」
易渡橋不動聲色地圓道:「數面之緣。」
這話不算撒謊,見道堂那會她多是被岑小眉拉去玩,能見到岑硯的時候多是他在訓他那個貪玩的妹妹。而等到內門選拔過後她上了玄暉峰,玄暉峰與枯榮峰之間還隔著個宿火峰,兩人更談不上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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