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神識……我想吃。」
它忽然像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它指向戒備的方絮:「不行,好東西要給娘親吃。」
紙人娃娃們:「對,給娘親吃!」
領頭的紙人娃娃臉上的墨汁彎成了幾個極其的猙獰弧形,似乎在笑:「娘親,你想不想吃?」
徐青翰:「……」
他直覺不太好。
方絮摸了摸鼓起來的小腹,面無表情地道:「好啊,你們把他的神識給我拿來。」
徐青翰一口氣沒上來,拔腿就跑。
此時的宿火峰上,易渡橋的分身朝那弟子扯出來了個微笑。
她的神識一部分在徐青翰的眼睛上,一部分在分身里,還得留一部分給庭蕪杵,不能讓崔漱冰看出來端倪。
活了這麼久,易渡橋第一次覺得神識不夠用。
她操控著分身朝那弟子道:「小小幻術你也能被騙到,實在是令我失望。」
那弟子愣住了:「什、什麼?」
易渡橋指向剛剛炸了爐膛的方向,信口道:「我見你們個個心性浮躁,連富貴仙器都煉不好,長此以往下去如何修得大道?於是便施了幻術試你心境,果不其然!」
那弟子忙低下頭,訥訥道:「是我愚鈍……」
「罷了。」
易渡橋斂下語氣,「回去靜心。」
那弟子當即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糊弄過去後易渡橋鬆了口氣,她轉身就往白闊的洞府飛掠而去,周圍偶有仙器感觸到她的氣息,剛想示警,卻被一縷神識刺中,迷茫地滅了。
易渡橋本就不夠用的神識愈發拮据,她強提口氣,一路趕到了居所的外面。
在易渡橋未曾察覺的地方,她被耗損的神識以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重生,每次消耗過後都更加強韌幾分。
她一邊和崔漱冰談笑風生,一邊步步謹慎地繞過居所周圍的精密陣法,再躲開無處不在的仙器,終於摸到了居所的大門。
推門而入,易渡橋恭敬地向院中行了個弟子禮:「師尊,徒兒請問若是抓到了那叩心童子,該如何處置?」
庭院中寂靜非常。就在等待回應的過程中,易渡橋四下打量了圈這所謂的「洞府」。
四處都是有價無市的仙器,爐火的熱度足以驅散數九寒冬,於是這一方庭院之內竟有花草生長,溫暖如春。但花草生得大多嶙峋崎嶇,不必多想也知道是被白闊那爐子火熏的。
徐青翰曾多次向白闊問過「如何在爐火的薰陶下依舊保持面容年輕」,遂被白闊一袖子拂回玄暉峰。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