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充裕的靈氣,隨著符文上光芒愈甚,隱隱的悶雷聲從陣中傳來。
在陣中,荀洛有自信能保證他連根寒毛都傷不著。所以在當易渡橋等一眾人趕到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自得,堪稱悠然。
「易莊主。」
他看也沒看其他人,逕自向易渡橋說道,「還是說我該喚你尊上?」
聞聽此言,易渡橋瞬間便下了定論:「你是我門下鬼修。」
荀洛撫掌道:「不愧是尊上,果真聰慧!」
他似是懷念什麼般,「當年與尊上法場初遇,只顧著想我那家中小妹,未曾多同尊上攀談幾句,當真是遺憾。」
一股靈風忽然颳了過來,虛虛地在荀洛臉上一刮,倒像扇了他一巴掌。
易渡橋意識到他是誰了,前因後果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眼神便愈冷:「是你。」
崔漱冰和天貺聽得一頭霧水,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倆人有什麼仇怨。
天貺碰了碰易渡橋的指尖,低聲道:「……他誰啊?」
「鳩占鵲巢的鬼修而已,辱我門楣。」
易渡橋很少有說話這般刻薄的時候,「我該叫你荀洛,還是哪個被你強占了的名字?」
法場之上,她曾為了那一句「天道不公」向吳伯敬立下鬼尊之誓,也曾為兄妹情誼動容一瞬,悄然替阿瑤向仙門的弟子出了一劍。
而此刻易渡橋才明白,原來當年的阿瑤不過是一廂情願——她的「兄長」只是個活了太久的老妖怪,阿瑤做的一切只是把細細的塵灰,隨手一揚便沒了痕跡。
如此之人竟還有顏面妄談天道。
易渡橋一眯眼,卻也沒忘了正事:「齊談妙在何處?」
「放心,她死不了。」
荀洛摸了摸頰側,笑意不達眼底,這副神情在祁飛白的臉上怎麼看怎麼彆扭,「她那點修為哪裡夠填殺生陣的?不過是借她的生機來當藥引,替我穩固好大陣罷了。」
他歪了歪頭,「原來開悟道也能如此重情重義。我還以為你早就和那群修無情道的一樣,連親兄長死在眼前也能心下無波呢。」
易渡橋沒接他的話茬。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像是嵌在了地上的符文。
芥子裡,小荀洛的聲音有些遲疑:「你是說,他也叫荀洛嗎?」
小糰子似的魂魄碎片正攥在了小荀洛的手裡,溫軟而晶瑩,在堆了滿地的丹藥法器中顯得格外溫順。
他的心智停在了十餘歲的時候,透過芥子,他能看到外邊的一切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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