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以為她看出來了,卻故意裝看不見。在有他的場合,她看向每個人的目光都很平均。她甚至也不少看他一眼,因為完全避免看他,也是把他看作特殊的表示。
譚幼瑾此時完全忘記了表情管理,她看著於戡。她試圖從他的話里歸納出兩個有用信息:他早就喜歡她;對此她早就知道。前者她存疑,後者則完全是假的。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畢竟你那麼善於從電影裡發現別人愛情的蛛絲馬跡,而那些細節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於戡現在完完全全地知道,她一點兒都不知道。這麼善於發現別人的愛情,輪到自己,卻要親口說出來才去思考這可能性。
他那時候太想平視譚幼瑾,可越想平視她,他越是高估了她的能量。等到他離開了學校,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社會人,回過頭看譚幼瑾,她的處境也並不比他好多少。她不過是剛工作不久,還因為堅決反對已成熟飯的師生戀得罪了校里頗有能量的前輩,即使他不是她嚴格意義上的學生,涉及不到什麼利益輸送,真和他有什麼只會讓弄得很難堪。
於戡繼續說:「我以為我不用你的錢,咱們的關係就有轉變的契機,結果……」沒說完他自嘲地笑笑。結局他們倆都知道。
她比他資歷高比他年紀大比他有錢,他在她面前所謂的好強最終都演變成了逞強,而她就在一邊微笑著看他,好像早就把他看透了。在確定她對他完全沒有男女方面的好感後,於戡以一種近乎自衛的方式和譚幼瑾斬斷了聯繫。
「那時候我拒絕你說要和別人見面,其實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對我有一丁點的在乎。結果你特不屑,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垃圾……我當時確實很可笑。」
這麼說的時候,於戡已經可以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以前的自己。當時他說和蘇顰有約,事實上他早就拒絕了蘇顰的邀約。他根本不想見蘇顰,蘇顰和他說,譚幼瑾這麼聰明,而且年紀資歷擺在那兒,她都看出來了他對譚幼瑾有意思,譚幼瑾本人怎麼會看不出,她只是裝不知道。蘇顰讓他不要再瞎想了,省得譚幼瑾在學校難做人。蘇顰是周主任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一個例外,她學習成績和平均水平還有些距離。因為周主任的關係,蘇顰得到了譚幼瑾幫她無償補文化課的機會。她文化課能達標,和譚幼瑾頗有些關係。蘇顰時不時傳達些譚幼瑾母女的新聞:母女關係好極了;譚幼瑾的文化課成績可以上最好的綜合性大學,卻來了本校,也得到了她母親的支持;譚幼瑾很善良,小時候經常被騙子騙錢……
譚幼瑾就這麼聽著,仿佛是一株真的植物。於戡還她錢是因為喜歡她?他早就喜歡她?
而且他還以為她早就知道,
電影可以一遍遍地看,還可以慢速回放,但她並不怎麼看他。她大多使勁都在聽,聽他的聲音和他說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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