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開始,想要解除婚約的不是殿下嗎?如今郡主主動提起,還專門提供了那般合理合情的理由,結果殿下非但不高興,還罕見的不滿,甚至還特意讓顧決盯緊禮部——這是擔心有人從中作梗吧?
「以後不要問這種無用的問題。」這是今夜晏長裕第二次聽見了,他眉峰攏得更緊,「無論是否動心,孤與衛元朝都已有了婚約,早晚要成婚。」
便是夢中……或許,該說是前世,他與衛元朝不也成了親嗎?
如今,他不過是遵循前世的軌跡而已。所以動不動心,並不重要,畢竟結果不會改變。
而且——
「是她說喜歡孤的。」他淡聲陳述事實,「況且,孤與她在野外獨處了一夜,孤說過,會娶她為妻。」
所以他不理解,衛元朝緣何會忽然反悔?
「她為什麼要解除婚約?」
呃……
常文雖然活了好幾十年,但他又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未曾深入接觸過姑娘家,一時也有些被難住了。
他想了想,才試探地說:「許是因為嫉妒?」
「嫉妒?」晏長裕抿唇。
「殿下也知道,外界都傳您愛的是陸姑娘。元朝郡主既心悅您,自然會在意。老奴記得,自從那日賽馬後,郡主便不同以往了。」
賭氣宣布不喜歡殿下,往日送到東宮的東西全斷了,再未如之前一般膩在殿下身邊……
常文斟酌著說:「老奴沒娶過妻,但在宮中待了多年,見過許多娘娘。這情之一字,其實充滿了獨占。娘娘們面上賢惠,其實心底里都是極想獨占夫君的。哪有女子不妒,若是不妒,無非是不在意罷了。」
「郡主金尊玉貴,萬千嬌寵的長大,想來更不能忍受這些。」畢竟誰都知道元朝郡主性子霸道,喜歡的東西,從不容人染指。
東西如此,夫君更如此。
晏長裕若有所思。
「殿下若是與郡主解釋清楚,想必郡主的氣也消了。」常文提議,「也可以送點禮物,最好是親自選的,如此更顯用心。郡主那般喜歡殿下,定然不會再與殿下置氣。」
聽完,晏長裕又看了常文一眼,須臾,淡淡道:「下去多領三年的俸祿。」
「誒!多謝殿下賞賜!」
常文立時就笑開了,忙行禮謝恩。
*
了卻了心事,找到了問題所在,晏長裕的煩躁自然就消了。眼見著時辰不早,他便叫了水沐浴,洗漱過後,便安置了。
他傷未好,又忙碌,確實累極,沒多久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