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爺與王妃很是恩愛啊。」
有人笑著調侃。
這些善意的調侃,虞晉當然是微笑以對。他沒說什麼,但只瞧著那脖子上的牙印,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晏長裕當然也看見了那枚小巧整齊的牙印。
他與衛元朝做了多年夫妻,當然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樣的印記,曾經也出現過在他的身上。
也只在他身上。
成了親,會做什麼?
他曾與她做了數年夫妻,度過了上千個日夜,當然清楚。
可即便早有所料,當真的瞧見了,晏長裕才發現原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那瞬間,他所有的力量和心神都用來壓制心頭陡然冒出的殺意和惡念。
他不能任它們生長,否則,便當真輸了。
所以他得忍。
「晏長裕,我不喜歡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床榻見,她依偎進他的懷裡,不滿地說,「我給你留個記號吧,讓她們知道,你已經成親了,是屬於你妻子的。」
說著,她爬上來,就要貼上他的脖頸。
他擋住了她。
「那些人威脅不了你。」他冷靜地說,「我不會要她們。」
可這一句蒼白的承諾,安慰不了他的妻子,甚至讓她更加不滿。所以下一瞬,他只覺手臂一疼,他的妻子已然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看得出,她很生氣。
「早晚有一日,我要你求著讓我在你脖子上咬一口!」
他的妻子發狠地說。
其實就連說話的人也只是一時氣話,心里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晏長裕也不以為意。
那時,他不認為有這一天。
——直至這一刻。
*
元朝醒來時,虞晉早離開了。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明明她早已習慣了親人的離開。但這一刻,竟難得感到了一絲孤單。
算著時間,虞晉一行此時估摸早就出了城。元朝輕嘆了口氣。
「郡主,您醒了?」襲月聽到了動靜,輕輕叩門,「可要奴婢進來伺候?」
「進來吧。」
元朝回過神來,很快便整理好了思緒,重新振作了起來。
「讓人去準備一下,待會兒用了早膳後,啟程去護國寺。」洗漱時,元朝吩咐下去。她以前不怎麼信這些,如今卻想試一下,至少求個心安。
襲月等人明了她的意思,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用過早膳後,元朝也沒耽擱,帶著人坐上馬車便朝護國寺去。護國寺在城外,距離京城不算遠,但當日也是回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