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
道真也只不过随便说一嘴,才不管他俩的闲事,拂袖要离开,祝淮说:你不会因为这生气了吧?没事,就算我和月青关系再好,你也是我心里的NO.1。
道真皱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转念一想,嗯,祝淮貌似是从重阳殿出来的,兴许是下棋把脑子下坏了了,也就不觉奇怪,反而还有些同情。
从某种程度来讲,祝淮还算是他的恩人,否则现在被折磨的就是他了。
道真叹口气,激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祝淮:嗯!
祝淮脚步虚浮地回到谪仙台,宁九抬头看见他,奔前来,小脸上洋溢着笑,手里还揪着一张纸:师尊,师姐送信来啦!
祝淮清醒一点:说什么了?
宋弦意离开已有小半月,这还是第一次寄信回来。
宁九把信给师尊念了,信里说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昨日刚刚落脚,马上就要开始着手案件等等,听上去倒是很顺利。
祝淮点点头,心里的担忧减少许多。
师姐还给我们送了礼物回来,师尊要看看吗?
祝淮侧目看见石桌上放着几个小盒子,料想应该就是宋弦意送回来的礼物了,摇头:先不了,待会四长老要过来。
话落,在石桌旁的谢赦恰好转头,与他对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谢赦的眼底有一丝幽怨。祝淮吸吸鼻子,心想自己真是下棋下糊涂了。
符月青刚回清源山,平日除去给弟子们授课,算是十分清闲,所以一有空就来找祝淮。
符月青性格温柔知礼,和自己很投缘,有这一段时日的相处,祝淮和符月青关系自然十分融洽友好。
有他的帮助,再加上这些日子的潜心炼制,祝淮炼制的第一柄剑即将问世。
符月青端详着,评价道: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神器级别。
他是修真界有名的炼器大师,在他眼里炼出神器不算太难,但若在旁人看来,祝淮已经可以被奉为修真界第二个炼器新星了。
祝淮轻抚剑身表面,极度流畅的紫黑色玄金剑在他的指尖下泛着灼灼华光,确实是上好的神器。他笑道:多亏了你,否则不会这么顺利。
符月青笑道:我可不敢居功,我只是告诉你怎么做而已。
说完,他又提了一句:一般炼器者都会在自己炼制的东西上面加上自己的印记,以表示出自自己之手,你要不要也加一个。
祝淮颔首:好。
印记犹如注册商标,当然得慎之又慎,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
符月青见他迟迟不下手,似乎很纠结,便建议道:我前不久看见薛凤有个六星盘,上面的心形的印记十分好看,虽然别人的印记不能用,但你可以以此为参考。
祝淮被点拨了,略微思索片刻,聚灵于指尖,在剑身与剑柄间几笔画下一枚图形。
符月青看一眼:唔,这个
祝淮自觉满意:怎么样?
符月青:很奇思妙想。
只见在漂亮的剑身上,祝淮画了两个桃心,被一只箭穿起来。符月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印记,并非不好看,只是很新奇。
他饶有趣意地笑道:阿淮总能让我眼前一亮。
祝淮:还行,还行。
剑已炼好,祝淮还得选个好时机送出去,请教符月青时,他答:送东西还要挑时机?
好了,明白了,这人根本毫无情趣,还是情圣靠谱。
祝淮乐颠颠地去了望日台,道真真好在,瞅见他,问:你来做什么?
不欢迎我?祝淮一撩袍角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道:送礼物的话,你觉得应该在何种氛围情景下?
道真瞧他一眼:看来你们进展不错。
祝淮笑嘻嘻道:尚可。
恰好道真没什么事,大发慈悲给他答疑解惑:打算送什么?
剑。
道真撩起眼皮:就这?
就这?祝淮不服气了,把剑掏出来给他看:剑怎么了,好歹是神器呢。
这下倒是道真吃惊了:已经发展到送神器的地步了?
神器珍稀程度可以和万年灵兽相比,好的神器更是可以孕育出灵物,不是此生唯一的关系,怎么也不到送神器的地步吧。
道真对祝淮刮目相看,不愧是情痴:你都送神器了,对方还不感动吗,这种时候氛围已经不要紧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非常合适。
说完他沉吟一会,给了祝淮一个暧昧的眼神:你懂我意思么?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祝淮懵着:什么更进一步,早着呢,慢慢来。
道真:你可真是
他没说下去,但在心里又给祝淮加了个真纯的标签。
*
道真的建议祝淮一直非常敬崇,所以回到谪仙台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送出去吧。
他在谪仙台等了半天,也没见谢赦回来,按理来说此时也该是下学的时间了。
难道被拖堂了?祝淮想这可不行,改日得敲打一下他们导师,拖堂不是君子所为。
祝淮等着等着就困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休息,除去日经一修,他睁眼就是炼制剑器,现下一闲,困意自然袭来。
坐在石桌边上,被风这么轻轻一吹,祝淮想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便一手支着下巴,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谢赦今天的确下学晚了,但不是因为拖堂,而是路上遇到了鹤峰真人和武炎执事。
两人一人一句把他从上到下夸了一遍,才放他离去。
他表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焦急,不是为了赶着回去做饭,而是想早些见到师尊。
谪仙台沿路的风兰花依然静雅,还因为季节原因开得愈发娇艳,往常谢赦会随手携上几朵回去,今日却无心欣赏。
回到谪仙台,拐过一道折儿,不远处一个淡青色的身影斜坐着,谢赦一看见,原本急促的脚步缓了下来。
他慢慢地靠近,才发现师尊阖着眼,呼吸平稳。
他也不自觉放轻呼吸和脚步。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祝淮散落在肩上的头发便滑到了身前,有一丝被风吹起,好巧不巧地挂在他挺翘的鼻梁骨上。
谢赦站定在他跟前,手指微动,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喉结也滚了滚,最终还是伸出手,想悄悄取下那缕发。
他俯下身,指尖还没碰到,眼前人已缓缓睁开眼睛,浅薄到阳光都透不进去的瞳仁凝视着他,叫他心神都忍不住颤了颤。
谢赦大着胆子,撩下那缕发丝。
祝淮刚醒,神态还懵懂着,感觉到对方的动作,未阻止,甚至还没明白他在做什么。
祝淮许久不说话,谢赦蜷着手指,低眉敛目,轻轻地唤了声师尊。
嗯。祝淮直起身,支着下巴的手略微酸麻,他用另一只手按了按。
谢赦:师尊,我来吧。
祝淮轻笑:好啊。
他稍微摆正姿势,将手递了过去,谢赦轻轻握着他的手腕,由下至上地轻揉。
酸麻感退去,祝淮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若不是谢赦以前根本不可能替人做这种事,祝淮肯定会以为他是职业选手,科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