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勛瞪了紀零一眼，一把扯過他的手臂繼續包紮。
顧希琛輕笑了一聲：「的確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裴勛：「你看出什麼了？」
「我不信護送一個人質到汕水城，居然需要一位核心高層警官，除非是你們領導腦子不行。」顧希琛嗤笑了一聲。
裴勛半抬了抬眼皮，對於顧希琛明目張胆吐槽他上司腦子不行這件事沒什麼太大表情，只是固執的問：「你從哪看出來的？」
「你的眼神。」
顧希琛咬住了旁邊程辭遞過來的果糖，滿意地舔了舔嘴角，「你覺得你隱藏的很好嗎？在姚博士發生兩次變故的時候，你的眼神都會第一時間偏向你的任務目標，當然這是獵人的天性，並不能怪你。」
裴勛沉思了會兒，「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做什麼？」
「我們合作吧。」顧希琛曲著腿靠在窗邊，「我幫你把姚博士帶出去，你幫我潛進研究所的實驗室。」
「合作？」裴勛諷刺一笑，「顧希琛，我不知道你改頭換面潛入這裡是想做什麼，但你不覺得你的信譽度實在太低了嗎？我不會和你合作的。」
「你會和我合作的。」
顧希琛卻只是笑，不疾不徐的拉開凳子坐在了裴勛的對面。
程辭幫霍延蓋上了被子，就默默地搬過凳子坐在旁邊聽兩人說話。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把姚博士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裴勛眯起眼睛，「顧希琛，你不覺得你太過盲目自信了嗎？你知道那棟大樓里每天有多少人巡邏嗎？」
「不知道。」顧希琛後仰著脖子，語態囂張：「但無論多少人，都不妨礙我幫你把人帶出來，不過前提是你答應同我合作。」
裴勛猛地起身：「顧希琛，我不會和你合作的，合作是建立在雙方都坦誠相待的基礎上，可你這個人，做不到這一點。」
顧希琛撐著下巴，「那如果我告訴你，你一直在尋找的真相呢？」
裴勛臉色一變，往前邁出的腳步還不小心踢翻了凳子，「你說什麼？」
程辭嚇了一跳，猛地直起脖子來。
比程辭還要臉色慘白的，是一旁的紀零，他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震愕的望著顧希琛，甚至眼底還帶著一絲乞求。
程辭一把抓住了顧希琛的手臂，欲言又止的咬著下唇。
主人不會是要……
顧希琛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漫不經心的望著裴勛：「你一直都想知道的吧，關於你弟弟的真正死因。」
裴勛臉上青筋暴起，語氣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望著紀零。
紀零猝不及防的抖了下，裴勛敏銳的察覺到了紀零的臉上有一絲很小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