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對於感情的事情一直參不透,睡眠很好的她這段日子一直在失眠,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又被夢裡的聲音驚醒。
季真躺在床上對著黑暗喘氣。
夢裡的笑聲,是曲悅的。
夢裡的那張臉,也是曲悅的。
讓她近日來頻繁失眠最根本的原因,是曲悅。
意識到這個原因季真恐慌不已。
為了逃避,季真大量接工作逃離新雲,在外地工作了兩個月才回到新雲,拒絕了助理的幫忙,她一個人推著兩個行李往出租屋走。
輪子在地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季真在這些聲音里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季真。」
聲音不算大,季真順著聲音扭頭,單元樓門口的樹下,文宛然撐著一把太陽傘。
文宛然朝著季真走過來,說,「我去你工作室問的,他們說你今天回來。」
「嗯。」季真點點頭,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再見她還是太陽穴跳著疼。
文宛然說,「就嗯一下?兩個多月沒有聯繫你就只是嗯一下?」
季真頭疼欲裂,她心知自己不能再逃避了,這兩個月她想了很多,該做的決定就得做。
「上去聊。」
季真帶著文宛然回到出租屋,這是她第一次帶文宛然過來,她租的房子是個大平層,沒怎麼購置家具,客廳里放著從曲悅家拉過來的鋼琴,鋼琴蓋著防塵布,這段日子季真一次也沒打開彈過。
看見這鋼琴她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從離婚後就一直沒有步入正軌。
她盯著鋼琴發愣,被一個擁抱打斷,文宛然摟著她的腰緊緊抱著她。
「這些日子我也想了想,你剛離婚,儘管你不喜歡曲悅,但畢竟你們這麼多年都在一起,心情肯定會受到影響,」文宛然臉貼著她的脖頸,聲音帶著哭音,「我體諒你,給你時間,這兩個月我也不去打擾你,現在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了,我們也該好好談戀愛了吧。」
她說著說著哭了出來,季真閉了閉眼,輕輕揉揉自己太陽穴,她說,「宛然,我好像,不喜歡你。」
文宛然猛地抬起頭,滿眼錯愕,臉上還掛著眼淚,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季真說。
文宛然雙手抓住季真胳膊,「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喜歡我?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跟曲悅離婚,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跟她離婚後轉頭就跟我在一起了,現在你跟我說你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