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病這一下,有了這麼大變化。
怕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
宋清直勾勾盯著她,瑩亮的眼眸倒影著她稚嫩的模樣,一本正經觀察了起來,打量她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好像有變化,又好像沒有。
潛意識裡覺得小妹這一醒來,脫胎換骨般的迅速轉變。
就像是原本膽小木訥的木偶人突然之間被注入了個能蹦能跳的新靈魂,生動又活潑。
宋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只能漲紅著臉支支吾吾岔開話題。
恰好這時宋志進進了家門,雙手背在身後,大步昂揚,褲腰處別著的菸袋子也隨之一搖一擺,嘴裡哼著曲兒,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爸,你回來了。」宋清一向嘴甜。
「爸。」宋淺也跟著叫了一聲。
宋志進嗯了一聲,大步邁到她倆身邊,象徵性看兩眼。
「認真念書,不然下回腿都給你打斷了。」雖然看不懂寫的什麼,反正內容滿滿當當就是了。
宋淺依舊跟著宋清點頭。
他又站了一會兒,拿起菸斗點燃就要嘬一口解解癮。
升起的煙繚繞在半空,不可避免的吸入鼻口,難聞又嗆人。
他一口口吞吐,宋淺忍不住咳出了聲,緊接著就是無法控制的一連串咳嗽。
宋志進又嘬一口,煙霧瀰漫在他身旁,撇了一眼不舒服的宋淺,哼唧著離遠一點。
日頭向西落到了傍晚,稍涼的晚風裹挾著晚秋的寒意而來,董成梅和宋天賜也回了家。
晚飯吃的簡單,玉米土豆一鍋燜,渴了就喝白開水。
潦草應付一下就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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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的高中在縣城,離鹽垛有一個多小時的腳程,所以她從高一就開始住校,平常都是周日下午就去。
這次因為天冷了要帶被子,她爸說要從村長家借了個自行車送她,才要耽誤到第二天早上。
所以一家人洗洗漱漱,九點不到就睡下了。
宋淺雙手交握平躺在床上,隱約間聽到宋淺呼吸的起伏聲。
原本她倆是睡在一個屋的,這幾天她生病,宋志進怕她把病氣過了宋清,就讓董成梅把原來緊挨著的小雜間收拾出來,擺了張小床和沒人要到小桌子。
病雖然好了,但宋淺是不願意搬回去的,就著宋父宋母沒提,也就這麼裝聾作啞地睡下了。
凌晨四點半,宋志進就騎著車馱著宋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