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這湖面的冰可是一點沒化,結結實實覆蓋在表層,現在捕魚?那可是要鑿冰,一不小心掉進去,會凍死人的。
古代人臥冰求鯉,可以冰自解,鯉魚打挺躍出,項欒城不行啊,而且他腿上的傷要是這麼折騰,可能這腿輩子都好不了了。
宋淺撒開步子向河邊跑去,只見河邊胖滾滾的男人頤指氣使指揮著項欒城。
張老五開口大罵:「讓你下去就下去,墨跡什麼,水冷就不抓魚了?那這天寒地凍的你吃不吃飯。」
「吃就給我下去,我兒子還等著吃魚呢,你要是給我耽誤了,我要你好看。」
宋淺跑得氣喘吁吁,扯著嗓子大喊:「張大哥,你家兒子在那邊玩火把衣裳燒著了,鄰居家的嬸讓我來找你。」
這寶貝兒子可是命根子,張老五不疑有他,顧不上項欒城就往回跑,圓滾滾的身子一顛一顛,和他那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留項欒城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河面,他挽起褲腳就要向河邊裂開的一缺口走去。
宋淺急忙跑到他身邊拉了回來:「你幹什麼呢,真要去逮魚,這天下去了上不了怎麼辦。」
項欒城第一次見她說話這麼利索,一路跑來凍紅的面頰冰涼,她大口喘著氣就要拉著他向其他地方走。
「我那是騙他的,一會兒說不定就會回來找我們算帳,你稍微快點,膝蓋上的傷我一會兒再給你弄。」
他跟上她的步伐一起離開,不喊疼不出聲,直到宋家院外的草堆旁才停下。
從中間拽一把乾草鋪在地上,宋淺換了個新帕子替他處理傷口,輕輕柔柔撓的有點癢。
她低著頭靠在他身旁,項欒城一垂眸就能看見她小扇子似的長睫忽閃忽閃,上下開合,晃得人心煩。
嗓子癢的難受,像是有什麼難以下咽卻又咳嗽不出的東西卡在咽喉處,他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又放棄了。
不知情的宋淺專注於手中的事情,隨後又把早上帶的食物遞給他。
這次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往嘴裡塞,一雙漆黑眼眸變得暗沉,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停頓半晌才一口口撕咬下,咀嚼著看她,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宋淺被看得心裡發毛,壯著膽子問:「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
「那你慢點吃,我們一會兒去找住的地方。」
「……」
「以後看見他家人就跑,別倔著要抓魚,身子折騰壞了傷的是自己,明年夏天再給他也是一樣的,到時候我幫你去。」
「嗯。」
休息一會兒,宋淺就帶著項欒城到那戶人家,求得同意後搬進了小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