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著他的脖子不放:“這麼快?”
他拉著她的手臂,在那腕上輕吻一下,道:“晚上等著朕!我們有大把時光。”
她瞥了他一眼,羞怯地低頭,莞爾“嗯”一聲,不勝水蓮花的溫柔,讓皇帝的目光流連往返。下了很大的決心,皇帝才起來離去,幾步又折回,道:“你怎麼還是宮人裝束,他們沒有給你置辦新的嗎?”
那些花團錦簇的衣服首飾,她笑道:“說了什麼都不變,你今日賜這個,明日賜那個,我全都用上,怎麼去清溪書屋當值。”
只有她自己把清溪書屋的差事當回事。他啞然失笑,也不避諱顧順函,道:“今晚延爽樓當值,穿什麼不重要,要象日間一樣盡忠職守。”
公然調情,顧順函還巴巴地瞅著呢。她轉過身去權當沒聽到。他呵呵笑著,又說一聲“走了”,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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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挑細選,洛英在一堆華服中選中了百蝶戲菊沉綠的錦緞褂子和玄色綴花百寶裙,如蟬幫她換了好幾個髮式,最後挑出左側一股頭髮盤了個小小的雲髻,其餘頭髮紮成一根長辮。梳妝檯上數個沉香木首飾匣子開著蓋供她挑選首飾,她琢磨了半天,找出搭配褂子顏色的和田翠玉鈿,斜斜地插在雲髻中間。梳妝已畢,如蟬把穿衣鏡推到她身旁,她站起來左瞧瞧又看看,鏡中的清裝美人果然艷光四射,如蟬臉上堆笑,不無艷羨地說:“姑娘這一打扮,莫說四九城,走遍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這麼齊整的人來!”
她得意地笑,又對鏡修容好長時間,實在無可挑剔後,才移步窗前,憑窗遠眺,時至傍晚,那惱人的殘陽,還不肯罷休地懸在天邊。
第17章 密會
他總是這樣,說是晚上,到底是幾點幾分?她看著自鳴鐘從七走到八,從八走到九,目睹紅日西沉,天色從絳紅轉蟹青又轉陳墨般地黑,直至月上中天,隔湖澹寧居依然燈火通明。過了十點,洛英已等的呵欠連連,才見一群人持宮燈魚貫而出,為首之人高而挺拔。來了來了!她的倦怠一掃而空,對鏡再理雲鬢,端端正正地對門坐了下來。
腳步沓雜由遠及近,低低的請安問候聲後,周遭歸於寧靜,“咯吱咯吱” ,紅木樓梯有節奏地發出聲響,是他不緊不慢的登樓步伐,一,二,三,她默默的數,似恨嫁的姑娘嫁得如意郎君一般地迫切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