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見她不斷地手撫錦囊,垂著頭看都不看他一眼。事已至此,雖然四哥得不到他想得到的答案,從胤祥的角度,他倒願意他們之間彼此斷了乾淨。
摸了摸趣青的額頭,也算完成了使命,再無他話,道:“走了!”
她這才仰頭,眼裡有晶瑩的淚,他陡然心軟,慰道:“四哥近來潛心佛法,心境平靜很多,臨行前,他說,希望你少哭,多笑。只要你時有笑容,他就是這輩子不見你,也不打緊!”
酒闌人散,喧鬧歸於平靜,嬤嬤動身去御帳守夜了。洛英盥洗過後,梳著頭髮,面對銅鏡發怔。
幾經波折,終於可以回現代了!擱著以前,她必然歡呼雀躍,迫不及待,但是現在,她陷入了彷徨,一個沒有選擇的人突然有了選擇,反而不知所措起來。
與胤禛到此為止。和他那晚也說得再清楚不過,覆水難收。走是必然的,但怎麼走?就這樣不辭而別?明日是決戰,他要上前線,方才嬤嬤去當值的時候,也許應該一起過去,看一眼也好,算是辭行。
帳簾掀起,黑洞洞的夜刮進來凌厲的風,身穿黑衣簡直一團漆黑的嬤嬤回來了。
不等嬤嬤開口,她心有靈犀,站起來,套上黑色棉袍,戴上帽子,道:“我馬上過去!”
營帳中間燃著巨大的炭盆,炭盆前放置著一張栗色的圈椅,身穿霜白色絲綿綢袍的康熙坐在圈椅上,手中拿著幾頁文稿在看,聽到掀帳簾的聲音,抬頭望來。
遠遠地,便心生波瀾,不獨她,恐怕不拘何人,只消被他看上一眼,必將終生打上烙印。
他把稿紙放置在圈椅旁邊的案几上,雍容端坐,默不作聲地凝神看她。
“東西拿到了?”
她點了點頭。對於一切都在他的視線下,已不驚訝。
“這是不是你想要的出路?”
他眼睛暗了,好像陷的很深的樣子,她一陣難受,道:“這是唯一的路,不是嗎?”
捫心自問,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疼惜她,與她一起的時間總覺得不夠。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假如他們的關係可以單純到只是他們兩個,她絕對不走,伴著他,不算辱沒她一輩子。可是他們的關係永遠不能簡單到那個地步。
“若真不讓我走,你總是有辦法的!這次....!”她咬咬唇,道:“你是決定放手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