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他是柳下惠。你看你,我們才見兩面,你就這樣!” 洛英儘量控制著,不把聲調放到責備的高度。
第67章 進展
“兩面!” 二載情深,五年相思,整整七年,她倒輕巧,只成了兩面。
“要是只見兩面,那我倒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對不住,衝撞了你!” 他冷笑不止,連聲道:“罷了!罷了!” 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洛英見他要走,追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
“你扯我袖子做什麼?我走了,留你和那個柳下惠盡情坐懷不亂!” 他打翻了醋罐子,一時收不攏。
坐懷不亂柳下惠,那是女子在懷也不動心,這個比喻的確不恰當,她低頭咕噥:“什麼坐懷不亂?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反正他是正經人,我和他什麼事都沒有。”
至親至疏夫妻,這話一點沒錯,剛才還怒氣沖沖,她一低眉順眼,他就邁不開腳步,正想緩緩性子,順階而下。誰知洛英回過神來,莫說她現在失去記憶,當他是路人,就算還是戀人,分開多年,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常換常新,而她有一個走得近的男性朋友,卻要受他的質問,便心有不甘,隨即補上一句:“就算有事,與你何干!” 。
這一句衝撞地不輕,他勃然色變。
她拉住他的衣袖不放:“ 我知道我也許長得象你以前的故人,所以你這麼在意!”
明明就是,還是抵死不認。他對這樣鬧下去,覺得有些厭煩了,看著她扯他袖子的手,寡言淡語:“ 真是無趣,倒成了我的一廂情願!”
語氣中十分有九分的心灰意懶,姿態上呈現出不想逗留的趨勢,他難受,洛英莫名不忍,又恐他離去,闞聞的下落更無從說起,只緊緊地拽住他,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急切 。
本應甩開她的手,但是她雙眼水汪汪地,兩潭湖泊似地瞅著他,那些往昔排山倒海而來,他本是毅然決然的人,此刻竟難以離去,試了試去撥她的手,最後還是長嘆一聲,把那葇荑般的手揉進了自己掌心裡。
皇帝的手又寬又厚,她的心涼薄了多年,漸溫起來,似乎漂泊無定的船,停進了港灣,找到了休憩的空間。千情萬緒湧上心頭,她腦子一熱,差點要把這些年的遭遇傾吐,然而闞聞的承諾和寄養在霍夫曼家的艾燁,象兩座山一樣,橫膈在她面前,她欲言又止,只說:“我遭受了一些變故,你別生氣?”
他緘默不語,茫然看著細紗燈罩里明滅跳動的燭光。有什麼難以言傳的變故?還有什麼原委?看來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他跟自己說過,再遇到她,儘量讓她順心,不可象以前那樣,令她左右為難。
“好,不生氣!” 他生澀地回應,慢慢地放開了她的手。
“你 ….?” 她擔心他失望,又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