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窄巷裡,有一支隊伍,密密地,大約有十多號人,人人穿了黑衣,不點燈籠,只乘著微弱月光照明,暗無聲息地行走,那行走速度時快時慢,仔細看去,原來這隊伍中心,有一人被五花大綁,木乃伊似的被兩人扛著,影響了隊伍行進的速度。
而遙隔百步之外,又有四個黑衣行者,跟著這十多人隊伍,只是這十多人的隊伍里人人神經高度緊張,沒有覺察到而已。
在一家獨門獨戶的門牆前,那支人數眾多的隊伍停了下來,為首的點著了火眉芯子,照亮了門牌,讀道:“矮子胡同乙弄丁”
“是這兒了。”一旁有人拿著手裡的一張紙比對著。
“把人提溜過來確認!”為首的吩咐。
兩人扛著“木乃伊”的人過來,放直了,為首的問他:“是這兒嗎?”
“木乃伊”睜著兩隻眼,嘴被堵上了,不得點頭,也不得搖頭。
為首的拿下他嘴裡的布,又問了一遍。
那人虛弱的很,張著口快速地呼吸,過了一會兒,才氣若遊絲地說:“給…我… 鬆綁!”
為首的看了一眼旁邊人,旁邊人拿著紙又比對一遍,說:“應該是這兒!”
為首猶豫不決,說:“這紙是他寫的,萬一有岔,還需他自己確認才好!”
兩人互覷著,“木乃伊”艱難地說:“先給我鬆綁!”
為首的想了一想,說:“他現在這模樣,就算鬆綁,也逃不到哪兒去。”
旁邊的人說是,於是把他身上的繩索解了。
原本就體力不支,繩索一解,沒人扶著,他一陣頭暈眼花,只覺得輕飄飄人要浮起,虛晃幾步扶住牆好一會兒才站住了。
“姓闞的,是不是這兒?”為首的又問。
闞聞抬頭望了望,這是他們三個多月前落腳的地方,來時,他一米八的個子一百八十磅的體重,高大而健碩,而現在,他看看自家,自從元宵那天被劫走,才半個多月,已經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