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橫來一口大鍋驀地罩在了未來雍正爺頭上。
玉榮想笑,但她念及自己的立場,終究還是忍住了。
九阿哥見她臉上一絲表情也無,想來心裡還惱著。但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見她動了動櫻唇,緩緩說道:“九爺,咱們還有兩個月就該大婚了。”
他心裡算了算日子,是兩月不錯,當即點了下頭。
玉榮拿出這些日子訓練的成果,擺出大婦的風範說道:“按老祖宗的規矩,咱們這時候見面卻是不合適了。但今兒九爺已經拉著奴婢犯了一回了,現下也耽擱了許久,萬一傳出去,恐怕要讓人毀壞了奴婢的名聲,再連累了爺,傷了爺的臉面。奴婢還是先回家去了。”
說完,她盈盈一福,果斷地原路出門兒走了。
她這一番話字字是刺兒,偏偏字字是為他著想。礙於面子,九阿哥只能望著她離開的窈窕身影,留在原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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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榮回去後又思忖了半天——這個九阿哥喜歡什麼樣兒的嫡福晉呢。
她現在不是完顏氏了,九阿哥也成年了,怕是不能跟上回似的少年不識愁滋味,芙蓉帳暖度春宵了。
她進了幾次宮,倒是十分不走運,一次也沒遇到芯兒是佟佳明月的佟貴妃。過了半月,三福晉帶著她進宮請安,正逢西六宮的妃嬪們開茶會,這回正好趕上榮妃在自己的咸福宮擺場。除了榮妃,耳熟能詳的妃嬪里還有惠妃和良嬪。十一月的天氣里,明殿裡擺滿了各色海棠,眾妃與福晉們就坐在其中賞花品茶。
榮妃年紀大了,早就步入了母憑子貴的行列,如今三阿哥已經是誠郡王了,這滿屋子的名貴海棠也是他的手筆,榮妃和三福晉自是十分風光。
而玉榮這些日子又學起了女紅,一天到晚地勤學苦練,就為了一手的繡工襯得上她現在和今後的身份。
茶會進行到一半時,正殿裡的女人們已經聊起了阿姨之間的話題,她就在旁邊暖閣里研究起了榮妃新教她的針法,等會兒繡好了還要拿出去給貴婦們點評點評。
她這邊全神貫注,繡得認真,自是九阿哥進來了都沒發現。
過了半晌,九阿哥實在忍不住,逕自挨著她坐在旁邊的圓凳上。
玉榮這才發現屋子裡多了個大爺。
“九爺怎麼來了?”她放下針線,十分詫異。
今天是西六宮的局,宜妃住東六宮,自然不在。
“跟三哥來的。”九阿哥拿起她的針線活,看了看又放下了,也沒厚著臉皮要。他放下,又解釋了兩句:“爺本是要跟三哥去找南懷仁的,他說先來榮娘娘這邊看看,爺就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