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贏,不掉尾就行。”
“你不想贏?為什麼?” 阿格策旺日朗大為不解。
楚言淡淡道:“我一個月前還不會騎馬呢,今天要是拿了第一,豈不是怪事一樁?”
“不奇怪,思想是這裡跑得最快的馬。”
楚言翻翻白眼:“所以,如果贏了,是它贏,不是我贏。”
阿格策旺日朗笑了起來:“我沒看錯,你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想起了那個四年之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臉色難看起來。
反是楚言不甚在意,微微一笑,告了個罪走開。
男子的賽馬會參加者眾多。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納爾蘇策凌卯足了勁要較個高低。四阿哥一臉淡然,似乎沒有把名次放在心上。胤禩也在她“重在參與”的勸說下站在了一堆人中間,一貫的從容淡泊,遠遠看見她,挑眉一笑。
楚言揮了揮手,無聲地說句加油。
胤禩抿嘴而笑,目光柔和,似在說盡力而為。
一聲口令,騎手們策馬狂奔,看客們人聲涌動,有人跟在後面跑了起來。
楚言正坐在馬上,伸著脖子眺望,忽然覺得身邊多出一人一馬。
“你希望誰贏?” 阿格策旺日朗神情嚴肅。
楚言淡淡笑道:“公平競爭,誰贏都好。”
阿格策旺日朗沉默了一下,突然說:“我後天就要走了。”
“哦。”楚言想了想,加了一句客套:“一路順風。”
阿格策旺日朗盯著她不作聲。
楚言有些侷促,想法找話說:“你怎麼沒參加比賽?”
“我要是參加,那些人就贏不了了!” 阿格策旺日朗一臉自負。
“是啊,你的馬跑得最快!”楚言隨口說道。
“你,討厭我嗎?因為我強迫你?”
“不,當然不討厭。”她微笑,只不過,也不喜歡就是:“我該謝謝你,因為你,我得到四年的自由。”
想了想,問道:“你把和親弄成這樣的結果,回去能交差麼?”
阿格策旺日朗望著她,慢慢笑了起來:“你還是有些在意的。”
楚言一愣,扭過頭不再看他,也不說話。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透著堅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十四阿哥和策凌一開始就拼得太厲害,兩匹馬沒了後勁,被十三阿哥撿了個便宜。銀子成了當天的贏家。賽前有人接注博採,楚言在疾風閃電和銀子身上各下了一小注,結果賺了一點零頭。
楚言自己跑了個到數十幾名,勉強向太后交差。
放下一個包袱,回京的日子也近了,楚言心情大好,這天起了個大早,跑到附近山坡上採集野花。
草原的夏天各種野花開個不斷,她隔幾天會采一些回去放在小瓶中養起來。太后也很喜歡,直說看見這些新鮮花朵就覺得有精神。
有兩三種花型象麥穗,楚言突然想到,可以做成乾花,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帶回京城,就拿了花剪提了籃子跑來摘花。
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阿格策旺日朗從馬上一躍而起,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