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1 / 2)

這個歌伎名叫小喬,姿容並非十分出眾,卻是聲音輕柔悅耳,體態婀娜動人,更兼眉眼間淡淡的書卷氣,舉手投足帶了兩分矜持,也算難得的雅伎了。

該打的招呼打過,因楚言淡淡地立在一旁,小喬臉上笑著,也不主動說話,四阿哥沒奈何,只得沒話找話:“小喬這個名字好,但不知你家裡可還有個大喬?”

“是。奴家原是姓喬的,幼年被賣入青樓,可巧那裡還有一個姓喬的,媽媽索性把我二人叫做大喬小喬,沾著東吳時候喬氏姐妹的光,容易入得客人的耳,占些便宜。”

四阿哥笑著點點頭,看見桌上的琴,問道:“小喬姑娘可是善琴?可否撫上一曲?”

小喬賠笑道:“奴家對琴曲略知一二,倒是在琵琶上下了一點工夫,歌也還過得去。奴家自彈自唱一曲,如何?”

“洗耳恭聽。”四阿哥轉而朝楚言招招手:“別杵在那裡,過來坐下。”

楚言乖乖過來,在他指定的凳子上坐下。四阿哥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笑道:“這是齊雲山出的六安茶,很不錯,你嘗嘗。”

“是。”楚言乖乖端起來喝了一口:“很好。”

四阿哥有些無奈,帶了點討好地問:“你要不怕風大,讓他們打開窗戶,也好看看河上風光?”

楚言垂著眼,恭順地答道:“奴婢不怕冷。只是這一開窗,滿室的茉莉香味就存不住了。”

“好吧,隨你。”四阿哥寵愛地笑笑。

小喬有些驚奇,帶著丫頭來畫舫已是希奇,當著歌伎的面對丫頭示好,簡直是——罷了,這些同她有什麼相干!接過丫環拿來的琵琶,試了試弦,輕捻慢挑,合著曲子,悠悠地唱了起來。

楚言一向不喜歡琵琶,雖然猜想李煦為四阿哥找來的歌伎必然有些名堂,也沒抱多大指望,卻不想果真應了胤禩那句嘲笑:“你嫌琵琶吵,是因為沒聽過好的。”悠揚清脆,婉轉嗚咽,這才是能在中國古代長盛不衰的琵琶啊!

更難得的是小喬的嗓子,白雲其其格的歌高亢嘹亮,有如空中穿梭的雲雀,小喬的歌聲就像月夜玫瑰下的夜鶯,婉約溫柔,沁入人心。

一曲唱罷,楚言回過神來,熱情地鼓掌。見她興致又起,四阿哥頗為安慰,含笑撫掌。

小喬此時已經看出來,今日,這位姑娘才是主客,身份也決非是這位公子的丫頭那麼簡單,想來千金小姐不適合到這種地方,故而扮作丫頭跟來長見識。只是,這位公子身份來歷看來不凡,也不象是個隨和的人,卻肯由著她胡鬧,倒也稀罕。遇上這麼兩位客人,她今夜倒是可以輕鬆度過。

心中安定,小喬的話也多了起來,與他二人移坐艙外,沐浴著明月清風,品茶論詩,又應楚言之請唱了兩支曲子。楚言越與她說話,自己的南方口音就越重。小喬一早聽出她是南邊人,並不覺得什麼。四阿哥卻是眉毛微挑,別有深意地笑著。

河上大小畫舫錯落往來,岸上重疊的屋宇燈火通明,聽著一起一落的槳聲,楚言想起朱自清的名篇《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記得最清楚的卻是那句結束語。“我們的夢醒了,我們知道就要上岸了;我們心裡充滿了幻滅的情思。”她的心裡浮起的是哀愁傷感,再被不知哪裡傳來的咿咿呀呀的二胡聲一催,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四阿哥一驚,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扳住了她的肩:“怎麼了?好好的,做甚麼哭?”目光冰冷戒備地掃向小喬,丫環和兩位姨娘。

那幾個人臉色都是一白。小喬打點起笑容,剛要設法解釋幾句,楚言已經開口:“我聽不得二胡,怪慘的!”

小喬等幾人目瞪口呆。四阿哥啼笑皆非,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看著她一邊擦一邊接著落淚,嘆口氣,頭也不回地命道:“把琴拿來。”

兩位姨娘手腳麻利地抬來茶几,捧來瑤琴,又點起一爐香。四阿哥調整了坐姿,試了幾個音,雙手按在弦上,輕輕撥彈起來,琴聲蓋過了周圍傳來的樂聲。

楚言收住淚,呆呆地看他撫琴。說實話,撫琴的四阿哥很帥也很溫柔,臉上那種認真,很動人,只看小喬的神情就知道了。

一曲終了,四阿哥含笑看著還在發怔的楚言:“琴聲可還聽得?”

“當然聽得!很好聽!”楚言賣力地點頭稱讚:“是什麼曲子?很有名麼?”

四阿哥一愣。小喬的表情變得很古怪,欲言又止,看了看四阿哥,最終什麼也沒說。

強按下心中的挫折無力感,四阿哥淡淡答道:“信手彈的,不是什麼名曲,你沒聽過。”

“哦。”楚言接受了這個解釋。

小喬的神情越發古怪,眼中帶了些不平和指責,忍不住問:“姑娘可識得音律?”

五線譜和簡譜都是認識的,不過在這裡——“不識,只會唱兩首歌。”

四阿哥瞟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我彈了一支琴曲,替你把二胡壓下去。你給我唱首歌吧。”

“是。”楚言偏頭想了想,唱起了《紫竹調》:

最新小说: 捡到破碎的耽美文男主(校园1v1,弯掰直?) 水深则灵(骨科1v1) 厌度 【咒回同人】禅院家的女人 年级第一吃奶有瘾(高H) 《可恶,又被抓住了》(np sp改后重传) 训狗手册(NPH) 在后宫里开后宫(1vN) 旧瘢(下架重传) 和爸爸的七天(父女 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