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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此時燒得稀里糊塗,人事不知,哪裡知道自己張嘴。眼見餵不下去,四阿哥扶著她重新躺下,怔了一會兒,像是下了決心,一手托起她的頸下,另一隻手將碗送到自己嘴邊,含住一口,再用唇頂開她的嘴,慢慢哺了進去。如此,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將一碗湯藥全都餵進去。

她的唇漸漸恢復了柔軟紅潤。他腦中不期然浮現養心殿那一幕,戀戀不捨地放開,一隻手輕輕拂過她安靜憔悴的面容,暗自嘆了口氣:“阿楚,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命人取來溫水,親自為她擦臉洗手,退下襪子,發現她腳上有幾處傷痕水泡,因為沒有及時上藥包紮已經發炎化膿,四阿哥連忙喚人找大夫去要對症的藥膏,自己動手用茶水洗淨患處。猛然間想起上回她在西山扭傷了腳,十三弟背著她一路走到靈光寺求醫,忽然覺得口中苦澀異常,原來她喝的湯藥竟是極苦的。勉強忍住心中難過,從何吉手中接過藥膏,為她抹上,仔細包紮起來。眷念地望了一眼,毅然走了出去。

見過幾個地方官員,處理了幾份公文,時間已經不早,四阿哥收拾了準備就寢,心中始終有些放不下,就讓何吉過去看看她的情況。不一會兒,何吉回來,報告說:“聽新來的丫頭說,佟姑娘睡得不踏實,像是在發噩夢,不時還說著胡話。”

四阿哥來回踱了幾步,終於還是心底那份擔憂占了上風,拋開心中的包袱,親自過去探視。

她不知夢見什麼,一臉悽然無助,口中喃喃地喚著爸爸媽媽。雖嫌她稱呼古怪,四阿哥一看就知道她在找親娘,只覺的心被揪了一下,許多年前的記憶浮了上來。她的娘早就沒了,她爹也顧不了她,她還能有誰呢?

四阿哥靠在床邊,半伏下身子,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拂:“阿楚,還有我呢。我在這兒,一直守著你。誰也不許傷你,誰也不許帶你走。”連說了幾遍,楚言漸漸安靜下來,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靠了靠,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了,他慢慢直起身子,準備離開,卻發現她的一隻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襟。四阿哥一愣,目光從她那隻手,掠過她安然平靜的睡顏,再落到枕邊那枚玉佩,冷硬的心突然變得非常柔軟。用手撥開她額前汗濕的幾縷頭髮,低聲嘆息道:“阿楚,你的心,你自己當真明白麼?”

擔心驚動了她,不敢勉強抽身,四阿哥索性和衣側身在床上躺下,攬著她,心中安定,不一會兒也就沉入夢鄉。

一連兩天,四阿哥夜間都回過來,抱著她入睡,就連餵藥換藥淨面洗手這些雜事,也都是親歷親為,不肯假手他人。他近身的幾個人對主子的脾氣習以為常,見怪不怪,視若不見。挑來服侍楚言的丫頭僕婦,就算心中有想法,也不敢多說一字多發一聲。

第66

楚言醒過來,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垂下眼就看見一條男人的胳膊將她攔腰摟著,嚇得一個機靈,艱難地轉過頭,看清身邊那個人的臉,腦中最後一絲迷糊也馬上被踢了出去。

她被抓住了!楚言動了動,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才發現手腳無力,根本動不了。

“醒了?!”那人睜開眼,竟是一臉的喜悅,滿眼的溫柔,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又拿自己的前額貼了貼,這才放心地斷言:“燒退了,那大夫還算有些本事。”

“四爺?”楚言有點糊塗,長得很象,可真是她認識的那個人麼?

“嗯?”那人聲音輕柔,有些漫不經心地用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取了塊汗巾細細擦去她臉上額上的汗跡,神情專注關切:“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肚子餓不餓?躺了這些天,會有點頭暈,起身時慢著點。待會兒讓她們給你端碗粥來,別吃太多太快,小心傷著腸胃……”

說話聲音也象,但不該是她認識的那個“四爺”。婆婆媽媽,簡直是唐僧轉世!那個四爺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眼神?怎麼會有這麼溺人的聲音?怎麼會這麼看著她這麼對她說話?難道清朝某時還有一個老四,跟雍正長得一模一樣?更要緊的是,他怎麼會在她的床上?或者,她怎麼會在他的床上?還一臉理所當然?小峰小嵐呢?樂家哥哥呢?難道——難道她死了,魂魄附到了四爺寵愛的女人身上?四爺的愛人是誰,她還真不知道。道聽途說的印象,雍正曾經最寵愛的女人是年貴妃,年羹堯的妹妹。可年氏這會兒還沒進四阿哥府呢。也許她又穿了一回時空?楚言腦子裡一團漿糊,眨巴著眼睛,呆呆地看著近旁那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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