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尉沒有逞強,一切以自己的腿為先,時紡也被時尉拘著各種小心,兩人沒有生命沒有住院,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接下來的颱風危機。
時尉已經讓時長財和村長說好了,他們家的東西先搬到祠堂去存著。颱風的那幾天也都到祠堂里住著。
以前也都這樣,村裡的窮苦人家房子都不怎麼樣,根本經不住颱風的摧殘,都是早早地連人帶東西搬進祠堂。
祠堂雖然也不怎麼樣,但它好歹是村里為數不多的磚瓦房,每年也有人在維護。比如說時長財。
「我還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今天必須還錢!你敢不還錢試試!你們家天天吃雞蛋吃肉,怎麼就不惦記著還錢的事情呢!快點給我還錢!」
時尉還未到家,就老遠聽見了一個大嗓門的嚷嚷聲。
粗聲粗氣,流里流氣。
時尉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將框和框裡的青菜一扔,大步跑了回去。
「再動別怪我不客氣!」時尉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矮瘦矮瘦的男人揚手要打時紡,立刻就上前一把抓住了男人,手指用力,在男人的手腕上按出了五個手指的空白。
男人立刻痛呼了一聲,一邊尖叫著一邊扭身要往時尉身上打去。
時尉上輩子雖然是個廢人,但從來就沒有荒廢過鍛鍊。現在也是一樣的,腿雖然受傷不能動,但他還可以進行上半身的力量訓練,尤其是手臂的力量訓練。
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懈鍛鍊,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大力士,但也不是什麼弱雞,加上他還用上了一些技巧,立刻將矮瘦男人掐得手臂一酸一漲一痛,雖然就使不出力氣來了。
「紡紡,咱們家還欠他多少錢?」時尉不是聾子,剛才他跑進來的時候,一邊擔心著時紡,一邊也將矮瘦男人的叫囂給聽得一清二楚。
「還欠三塊六毛,但是他把咱們家豬給拉走了。……」時紡顯然是有些被嚇住了,蠟黃的臉上掛著淚水,睫毛也是濕噠噠的,看起來哭的不是這麼一分鐘兩分鐘的事情。
時尉的臉色更冷了幾分,掰著矮瘦男人的臉仔細盯著看了兩眼,然後才從記憶的疙瘩角里翻出這個男人的一些印象。
「時尉,你們家欠錢不還就算了,現在——」
「閉嘴!」時尉好不容易就要想起來的記憶又被他的吵得縮了回去,煩躁地伸手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一圈,男人還在說話,差點因為時尉這一拳把舌頭給咬了。
不管是這輩子的時尉還是上輩子回來的時尉,都是一個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的人,但那是在不觸碰他的底線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