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福晉，側福晉，還有貝勒爺的兩個格格(滿人格格還有小老婆的意思)，小主子有兩個小阿哥，一個小格格!”小紅比較健談，我問了的，沒問的拉拉雜雜都帶出來了，哪個主子人比較好，哪個不易相處……
聽她說完已經是掌燈時分了，看著燈籠映出紅紅的燭光，我說：“你回去吃飯吧，找個人帶我去四阿哥的書房!”
正是百花初綻的三月，風中若有若無的混合和清香，沿著小路，曲折迂迴，透過花木看到一間小院，進了院子，院子裡栽種著幾株芭蕉樹，再就是兩棵梅樹，現而今沒有梅花，光禿禿的並不好看，由於晚上也只能看到這些，總共並排著有五間屋子，有兩間亮著燈火。
小太監領著我走進正中間的屋子，輕輕喚了聲：“爺，人來了!”
“進來吧。”
小太監輕輕推開門，側身讓我進去，四阿哥伏案寫著什麼，並沒有抬頭，我隨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史記》，上高中的時候也學過幾篇，千古文章，千古文筆，但我一直不喜歡，並不是因為司馬遷寫得不好，只是不喜歡裡面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血腥歷史。
隨手翻來，恰是《鴻門宴》，對著高中學過的往下看，發現好多字不認識，繁體字，到了古代竟然變成了半文盲。
“喜歡《史記》?”四阿哥的聲音。
我轉過身，對著他道：“無韻之離騷，史家之絕唱!曠古絕今，但我不喜歡!”
他沒有追著問，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幾乎不可覺察的笑：“你有什麼打算呢?”
“少不得求四阿哥收做個使喚丫頭!”我合上書，調皮的眨眨眼睛。
“為什麼不再喚一聲四哥哥!”他輕輕地說，聲音威嚴，似乎還有些失望。
我一愣，反應過來，笑道：“那是形勢所迫，還望四阿哥不要介意!”
“只是當丫頭也有規矩的!”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說，卻給我明顯的壓抑。
“曉雨願意學習。”我也斂住笑容，正色道，“不過，曉雨不賣身，仍要求自由之身!哪日想離開便可離開。”
“這個自然。”他對我提出的這個要求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明日會有人教你些簡單的規矩!”
“謝謝!”我很真誠地說，卻看到他的目光放得很遠，臉上是千年不變的冷淡，一陣自嘲，是我太天真!
我輕輕走了出去，看著天空稍有缺口的月亮，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是不是萬事都不能強求太完美!
我又做了一回痴人!
對視·規矩
翌日，我早早地被小紅叫醒說要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