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總說我呢?”我笑問,我怕我不笑,就要痛哭了,“說說你。”
“我?明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他苦笑了兩聲道。
“你才多大點的小鬼,就學人家結婚!”我指著他的鼻子笑道。
“可是阿瑪非要我娶呀!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喜歡她!我打小就不喜歡她!”他笑著說,卻比哭更加的糾人的心。
“那你逃呀!”我似乎看到一段痛苦的婚姻,激動地說。
“逃!哈哈!我能逃嗎?我能逃嗎?”他連著飲下一壺酒。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愁。”我舉起酒壺跟他的碰了一下,這個時代有著太多的無奈,他的婚姻是為了什麼,為了家族利益,政治聯姻,又或許他根本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就著這些傷心話還真是下酒,轉眼酒又快沒了,我喝得很慢,加起來還不到兩壺,居然還沒有醉,我的酒量原來這麼好,這才知道老天爺是這樣殘忍,連遺忘的機會都不曾給我。
看著八九分醉意的他,我突然有種想唱歌的衝動,我拿著筷子敲擊著盤子,道:“我給你唱支歌!”
“好呀!”他醉眼惺忪的看著我,估摸著他這會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伴著筷子敲擊瓷器發出的清脆的聲音,我輕輕唱:“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隱形的翅膀讓夢恆久比天長,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像。”
等我唱完,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我無奈的看著他,該怎麼辦呢?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喚來小二結帳,問有沒有客房,小二說這家點只賣酒不住宿,我只得扶著他走出酒店,外面一片漆黑,星星點點的燈火從各家各戶的窗戶里透出來。
我扶著他往貝勒府走去,他醉得像頭豬,完全沒有知覺,呼吸聲均勻,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肩上,我累得滿頭大汗,風一吹,又涼颼颼的,不禁打冷顫。
這段路走了平時的兩倍時間,我卻不敢走大門,來到側門。
我把他輕輕地放在牆角,終於知道做賊的滋味了,我悄悄走到門口,輕咳了兩聲,看門的老僕人福伯,應聲而出,問:“誰呀?”
“福伯是我。”我應道。
“怎麼這會還在外面呀?”福伯看到我關心地問,托小紅的福,福伯是小紅的親戚,平時關係還不錯。
“貝勒爺差我辦事,回來晚了,我剛剛好像聽到那邊有人叫你,所以就過側門來了。”我指著拐角處道,“就在那裡!”
“我過去看看!”福伯邁著步子慢悠悠的往我指的方向走去。
我吃力的扶起男孩,像小偷一樣把他偷運進了府,幸好今晚小紅在廚房當值,不回來睡覺。
我把他扔到炕上去,自己也癱倒在炕上,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我就不出去了,沒找到回家的方式,還招惹上一個麻煩回來了。
躺了一會,拖著疲憊的身子起來給他脫了鞋襪,挪到炕裡面,蓋好被子,他嘴裡喃喃說了幾句,也聽不大明白,翻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