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的丫頭,怎麼坐在這裡?”一個很好聽的男聲響起,也驚起了我的淺眠,我抬起頭,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未及看清,已有人把我抱起,那熟悉的體味,我環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前,他輕聲說:“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等你等得睡著了。”
“我不是說回去看你嗎?”他抱緊我,溫柔的說。
“我想見你,一刻也不想等,所以就來了。”我說,說得那麼輕,輕得像拂過的微風,但我知道他能聽見,我想見你,我想見你,僅此而已,這是不是也會成為奢侈,可望而不可即!
他抱我進室內,輕柔的置於床榻上,凝視著我,目光如水:“怎麼啦?”
我輕輕搖頭,溫柔的笑:“只是突然間很想你,很想你!”
他攬我入懷,讓我聽他的心跳:“真是個傻丫頭,現在也不知道害羞了。”
“你身上濕氣重,把衣服換下來吧!身子不好,受了風寒可不好,還有小林子不知道怎麼辦事的,該拖出去打板子了。”他說,聲音惱怒。
我抬頭看上他擔憂的眸子:“不要擔心,我很好,我去換衣服,你不要責罰小林子了。”
換了衣服,是那件白色的漢裝,純白的,在我的心中婚紗亦該是純白的,方不負了這婚姻的神聖。
他皺眉的看著,我問:“不好看嗎?”
他握住我的手:“不好看,你的臉色比這白衣還要蒼白,待要我如何才好呢!”
我笑著搖他的手撒嬌道:“以前可是你說我穿白衣最好看的,我可是為你穿的。”
他抱著我放到炕上,我默默地圈住他腰:“我只是想告訴你,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我不要所謂的矜持,如果矜持換來的是遺憾,我寧願不要,我願意這樣抱著你,願意你親吻我,願意感受你的溫度。”
他放開我,拉我離開他的懷抱,抬起我的下顎,目光帶著探尋:“曉雨,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攬上他的脖子,清淺的笑:“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我嘗盡了相思之苦,只想告訴你我的感覺。”
“你在外隨信寄來的錦帕不也是對我的相思嗎?”我問。
“我寄過錦帕嗎?”他蹙眉問道,我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十三這個促狹的傢伙。心底依舊是絲絲的失望。
他抱住我,在我的左耳邊輕輕地說:“我帶回了女兒紅,你可不許耍賴呀!”
心中傷痛,依舊笑晏如花,說:“今日便飲,可好?”
他正視我的眼睛,絲絲笑意縈繞:“怎麼?等不及做我的新娘子?”
我說:“是!等不及了!你知道嗎?我什麼都不會,不會吟詩作賦,不會針織女紅,不會下棋撫琴,不會燒飯做菜,我真得一無是處,但我知道自己的心。記得我寄給你的那張圈圈詞嗎?我想了好久才記起前幾句,相思欲寄從何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里。我密密加圈,你須密密知儂意。”
他垂首在我左耳邊說:“我心似你心,定不負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