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般的夜霧在樹梢上慢悠悠地飄動,晚風吹拂,陣陣清涼。站在窗前的人兒妝容依舊,頭上梳著短短的兩把頭,別著一枝大如意頭的扁方兒,一對三道線兒玉簪棒兒,寶藍色的緞繡雲鶴紋袷便袍外罩著月白色的大坎肩,馨蘭;博爾濟吉特嬌艷的臉龐牢牢盯著窗外庭院內的小徑。
“主子,起風了,您還是把這披風穿上吧。”一旁的宮女擔憂的說道。
“不,你去瞧瞧秦柱兒回來沒?不過叫他去乾清宮打探點消息怎麼這麼久?”沒有理會身邊的宮女,馨蘭有些焦急的說道。今天早上在太后那裡似乎自己的精心打扮讓皇上耳目一新,還誇獎了自己最近識得不少的漢字,不知道今晚上皇上會不會翻自己牌子。一想到皇上那閃爍的目光,馨蘭的臉又不自主的紅了起來。
“主子,主子,秦柱兒回來了。”一旁的宮女指著走在庭院裡的小太監提醒主子,順治爺向來對後宮的蒙古妃子都不聞不問,今天早上難得對主子和顏悅色讓主子不禁大喜,特意精心打扮一番等著皇上的幸臨,還讓秦柱兒去乾清宮那裡等著消息好早一步回來知會一聲。可是瞧著秦柱兒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似乎……小宮女有些同情的看著還是一臉高興的主子。
“秦柱兒,怎麼樣,今晚皇上翻了我的牌嗎?”馨蘭有些迫不及待跑到殿外朝站在庭院裡的小太監焦急地問道。
“回主子,皇上今個兒………今個兒翻的還是董鄂妃的牌。”小太監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不忍看到主子一臉失落的模樣。主子為了能得到皇上的注意想盡辦法學習漢人的那些詩詞,怕皇上嫌棄蒙古女子不夠賢惠,又讓宮女們教自己針線活,結果手指頭讓針扎的全是洞眼……可是這樣仍就不能討皇上的歡心。
“你說什麼?”馨蘭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早上皇上還對自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怎麼偏偏他心裡還是只有宛如那個賤蹄子。“為什麼會這樣?皇額娘你騙我。我按照您說的什麼都作了為什麼皇上還是不願意寵幸我?”馨蘭驀然的攤開自己的手掌,指尖上那一個個針眼都是自己對皇上的一片真心阿,為什麼自己總比不過宛如?這一臉妝容,一身錦衣又有什麼用?她頓時氣結的將滿頭的簪子絨花統統拔下扔在地上使勁的踩著卻怎麼也發泄不了心中的憤恨。